牝鸡司晨,惟家之索:母鸡在清晨打鸣,这个家庭就要破败。
◇第77章76朕大病一场
千秋殿的洗浴堂内传出阵阵水声。
6屏掀开珠帘,绕过隔档的屏风,见秋水正在往浴池上撒药材,严仞裸身坐在浴池里,靠在石壁上阖目养神,一动不动,胸膛以下都淹没在水中。
秋水退了出去。
6屏走到台座旁的池沿上,盘腿坐到严仞身后,拿起一片艾叶撩他的脸。
严仞睁开眼睛回过身,带着笑意看6屏,又伸手碰他的脖子,问:“还疼么?”
6屏被头簪刺伤的伤口已经上了药,缠上一条细细的纱布。他摇头:“无事,我懂分寸,刺得不深。”
严仞已经半个多月没有洗浴了,如今把胡渣剃个干净,洗了脸和头,又在池子了泡上小半个时辰,整个人又回到以前容光焕的模样。
6屏垂眼看他,道:“虽然我是很想砍了梁瀚松的脑袋,但他这样的大儒声望实在太高,若真要处斩,恐怕会使地方寒门和京中学子不满甚至暴动。他在大殿上那么一撞,不就是想用自己的命换来这个么?”他眼睛一酸,难过道,“我是个自私的人,但坐在这个位置上,由不得我自私。”
严仞牵起6屏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上,道:“你想杀他是对的,留他一命也是对的。反正他也没多少年活头,把他关在姑苏限制他的行径,也好。”
6屏点头。
他来找严仞诉苦正是求个心理安慰,正好严仞也支持他的想法,便足够了。
严仞攥着他的手,“啧”了一声,道:“别整天想政务的事了,人关在大牢也不会跑了。好不容易放松,你今儿又出了那么多汗,下来跟我一起洗?”
6屏瞟他一眼:“不要,我又不像你多少天没洗了。”
严仞:“……”
6屏脑子里还藏了不少心思,像算盘一样不住地打着:“总算大功告成了,接下来还有不少事要做,得慢慢把那些州县的士党官员也清掉一些,再增加科举的名额,朝廷亟需新的人才,还要防止这些人才不拉邦结党……啊!”
他猝不及防,脚腕被严仞扣住猛地一拉,整个人从池沿滑下去,扑通跌落进水里。
水花四溅。
但幸好6屏被严仞及时拖起来,不至于落得太深被呛到,他心有余悸地攀住严仞的肩膀,下一刻便被严仞欺压上来。
严仞湿漉漉的嘴唇贴着他的嘴角:“你也知道我有多久没碰你了?我都憋成清心寡欲的和尚了,现在就要还俗,先让我亲一口。”
6屏心跳乱蹦,道:“我衣服湿了!!”
“正好一起洗。”
说完,严仞吻上来。
洗浴池水汽缭绕,萦绕在几盏桦木烛台周遭,氤氲出暖香来。蒙雾与烛光与水声交相缠绵,衬得人心头熏热无比。
这个犹如久别重逢的吻带着湿热的水汽,像一支微小又热烈的火苗,6屏才觉自己更像干燥已久的枯柴,不亲热还好,一旦亲热,整个人仿佛一点即燃,烧了理智。
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严仞紧紧贴着他,一边亲他一边用另一只手解他的系带。
6屏知道他要干什么,却又不敢确定。他问:“在这里?”
“不一定要在床榻上的,陛下。”严仞道。
6屏感觉被什么新的东西冲击到了,心想,如果真的可以,那不妨尝试一下?
水里解系带似乎更加困难,但严仞动作很利落,6屏的中已经被解了下来,他忽然想起自己脖子上还缠着纱布,他艰难道:“我、我的伤口……”
“放心,碰不到水的。”
这很难说。6屏心想。
但严仞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托起6屏的双髀缠在自己腰上。6屏上身的中衣只解了带子,还未完全脱下,就这么虚虚挂在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