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欲再用力,温凝“啧”一声,不耐烦地打掉了他的手,翻个身背对着他,继续睡。
裴宥的手也就僵在空中。
片刻,轻轻收拢,
他怎么可能真对她有什么。
她哪来此等本事?
不过因着那些探不清明的“前世因”罢了。
裴宥吹熄了灯烛,同样背对着温凝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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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睡得早,第二日温凝也醒得早。用了一顿不算丰盛,但足够饱腹的早膳,她总算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可再次看到马车,她还是觉得浑身酸痛,万分不想上车。
好在上辈子她研究过不少京城去各地的路线,知道去江南,大多抵山东之后,由运河行水路南下。船上不似马车颠簸,会轻松许多。
哪知她正说服自己准备爬上马车的时候,顾飞来禀:“世子,行水路的车队已准备完毕,即刻便可出发。”
温凝一听这话势不对,忙探出头看后边。
昨日跟在他们身后的那队,竟是与放着行李的马车一道,准备朝另一个方向出发。
而他们这边,就只剩下顾飞、徒白,她和裴宥,以及驾马车的车夫。
顾飞一眼就知道温凝在看什么。通常由京城南下,会到山东行水路。
但水路舒适,路程短一些,却不方便赶时间。
上次他们南下,也是让行李和其他人员行水路,他同世子日夜疾行,七日便赶到了。
若是水路,则需半月。
“夫人,我们分道而行,他们行水路,我们走陆路。”
温凝哪里还需他解释,看一眼都知道,当下腿就有些软。
他们走陆路,必然是为了抢时间,就同前面三日那样,一路马不停蹄。
这样一路赶到江南,她的骨架子还能健在吗?
“要不……”温凝拉拉裴宥的袖子,“我同他们一道,走水路?”
她……就是去谈个生意,无需那样赶路……
裴宥抬着眉尾看自己的袖子,正要开口拒绝。
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给他走完!
温凝又摇了摇他的袖子,望着他眨眨眼:“夫君……”
裴宥:“……”
喉咙滚了又滚,没说出话来。
温凝立马低眉福身:“夫君公务在身,阿凝就不拖夫君的后腿了,夫君一路注意安全,阿凝也会照顾好自己的。”
说罢,转身就走。
正好,水路还不用整日与裴宥待在一块,也就这会儿在马车上与行李一道挤一挤,等上了船,会有独立厢房。
她傻了才与裴宥一道走陆路。
顾飞惊讶地看着温凝直接往另一队去了,想想又觉得也行,夫人细皮嫩肉的,跟着他们赶路太受罪了。
早知就该把菱兰也带着,那边都是男仆,不知是否会有不便。
他回头看自家世子,见他没有多言,便问道:“世子,那我们还用马车吗?还是直接骑马?”
裴宥眉眼沉沉地盯着那恨不得离他八丈远的快活背影,良久,咬牙甩袖。
“改行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