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修长的手指揉过他的眼角,指腹若即若离触碰耳垂。盛愿一动不动,像被咒语定在原地,任由那只手抬起他的下颌。
皮肤相接处充盈高热,眼神,动作,两年的漫长空白期造成的巨大空虚不知如何才能填满。
情感,使人之所以成为人。
只要人还仍旧存在着,情感就不可能会被抑制。
就好像呼吸、吃喝、睡眠一样,是本能,活着的人都有本能,无法被改变,无法被驯服,无法被剥夺的。
牧霄夺一瞬不瞬的低眸注视他,瞳仁漆黑,冰冷,致命的气息如缓慢下坠的雪崩,带着能将人湮没的灭顶恐惧压了下去。
炽白的灯光将牧霄夺挺拔的身影笼下,如阴翳缓缓浸漫过盛愿,直至将他全然笼覆。
灼热的呼吸喷薄在面颊,将那一小片皮肤浇得滚烫。鼻尖轻轻相抵的那一刻,盛愿倏然回神,下意识伸手推他,喉咙里憋出一串声音
“舅舅”
牧霄夺蓦然一顿,似乎被这一声充斥纲常伦理的称呼拉回了理智。
他看见盛愿惊慌失措的眼神,感受到胸腔处抵着一双柔软的手,如松软的棉絮。
牧霄夺沉吟片刻,拉开一些距离,给盛愿留足呼吸的空间。
手掌却依旧覆在他的后脑,另一只手捧住他的脸颊,炙热体温伴着激烈的心跳将他包裹。
“你这声‘舅舅’,叫得不违心吗?”牧霄夺的嗓音低沉,危险。
盛愿像只受惊的兔子,埋着脑袋,不出任何声音。
“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也不存在所谓的伦理,你我都清楚。”
牧霄夺眸光沉沉,静静端详他,白皙的脸,紧抿的唇,以及内眼角一粒颤颤巍巍的咖啡色小痣。
“如果你刚才在看到我的第一眼时就这样喊,我可能还会装模作样陪你演一段时间。但是现在,来不及了。”
盛愿难以置信的抬眸,尔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眼,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漏跳一拍。
手掌下男人的身体仿佛千钧重,任他如何用力也动摇不了分毫。
“您、您是喝醉了吗?”盛愿期期艾艾的开口。
牧霄夺再一次为他神奇的脑回路感到迷惑,“我今晚开车把你送回来的。”
“那您……”
牧霄夺打断他的话,微凉的骨节碰一碰他滚烫的颊,明知故问:“你的脸很红,为什么?”
“因为……因为很热……”
牧霄夺没有拆穿他拙劣的借口,依旧寸步不让,“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对不对?”
问题反反复复抛向自己,盛愿的脑子现在乱的像一锅粥,根本回答不上来,被他逼问的快哭出来,声音颤抖的说:“……我不知道,我、你不要再问我了……”
牧霄夺心软了一瞬,可事已至此,他不打算就此收场。
“我只要你的一个回答,如果你想和我继续维持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亲戚关系,那么我可以陪你演,从今以后对今晚的事绝口不谈……”
盛愿红着眼睛堵他的嘴,“呜呜不许你再说话了!”
牧霄夺眸中划过一丝不屑,似乎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悬殊的力气使他轻而易举将那只软绵绵的手拉下,捉在指间没有放开。
随之而来,是男人落下的唇,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指尖。
男人的唇面干燥,触感却很柔软。
盛愿一惊,迅缩回手,像是被烫到,不可置信的看着牧霄夺,从里到外瞬间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