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都是报应。
从始至终,牧霄夺对于此事闭口不谈,心中却并不少盘算思量,只是面上不动声色。
他暗地里派人将兰音从澳门接回了云川,妥善安置在牧氏一处宅子中,并且委派专人悉心照料。兰世辉本想和女儿一同返回,却被先生手下的人严词拒绝。
不管怎么样,兰家仍然是任人拿捏的一方,闹腾几天没有回音,也就该消停了。
不过,这场婚事的两位主人公却一直没有任何动作,这是最令人感到不解的。
就连生性温吞、人生态度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盛愿,都对牧峋和兰音仿佛人间蒸的情形心生疑惑。
只是没想到,他刚起疑,某位不之客便突然闯到了他们面前。
彼时,他正坐在车上和牧霄夺一同前往牧氏集团,兑现一个月前的承诺。
牧霄夺看出盛愿的心神不宁,于是随口打趣了句,“小乙方,眉头都拧成面疙瘩了,在担心什么?”
“……没有担心什么。”盛愿喃喃,望着窗外向后飞逝的街景,眉头却不舒展,“我只是没想到,您居然会记挂我这小生意。”
“生意不在规模,也不能只在乎眼前这点蝇头小利。”牧霄夺耐心的说,“况且,最珍稀的永远不是资金。”
“那珍稀的是什么?”盛愿问他。
牧霄夺舒朗道:“当然是我们阿愿的前途无量。”
盛愿轻轻浅浅的笑,内心深处的担忧倒是被他三两句熨帖的安慰话轻易抚平了。
司机没有将车停在牧氏大楼前,而是径直开进地下车库,这是盛愿要求的。
最近,牧氏舆论风波不断,坊间什么传闻都有,不堪入耳的话更不必提,暗地里,不知道多少家媒体的眼睛都在盯着牧家人的动作。
盛愿心思细腻,考虑事情比别人更加周全。
他得了舅舅这么久悉心的照料,已经够难为情了,可不想再因为自己的出现,而给舅舅招惹上不好的麻烦。
劳斯莱斯驶进地下车库,平稳滑行,视野逐渐陷入暗沉沉的昏昧。
“刺啦!!”
猝然间,巨大的剐蹭音响起,像突然打碎的镜子。车身瞬间停在原地,尖锐的鸣笛久久不散。
盛愿正半侧身体和牧霄夺聊天,车身骤然停止,他毫无防备,身体因为惯性不受控制的向前窜去
牧霄夺眼疾手快,下意识伸手把人揽进怀里。但他还是晚了一步,盛愿砰得一声撞在靠背上,捂着额头“唔”了声。
“撞到哪了……让舅舅看看。”
牧霄夺稍微用了点力气拿掉盛愿捂在额头的手,借着昏沉的暖光,看到头顶撞红了一片,好在没有肿的迹象。
“疼不疼?”他问,指端轻轻揉了揉那一小片泛红的皮肤。
“不疼……撞了下而已。”盛愿正了正色,坐回自己的位置,“就是吓了一跳。”
牧霄夺恢复了人前的冷冽,语气淡漠的质问司机,“怎么开车的。”
“不是,不是的先生,刚刚……刚刚前面有个人。”司机惊魂未定,瞳孔紧缩,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可车前却没有半个人影,也没有感受到碰撞。
“奇怪了……我明明看见的……”
牧霄夺面色森然。
司机手心隙出滑腻的汗,正惊恐万分的左顾右盼,突然目光一滞,喊叫道:“她在这里先生!!”
两人循着司机的话音侧目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