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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抵到最深处时,故意碾压着不退,我亦再没有力气挣扎。
最后他红了眼眶,跪在我面前看我:「公主……臣求你,不要这样对自己。」
我冷冷的看着他,讥讽的道:「崔子山,你早知我不愿意,把我囚起来,不就是想看着我死吗。」
「公主……」他低低的唤我,滚烫的眼泪落在了我的手上。
崔子山最后松开了我的手,转身离去,我看着他的背影,略显落寞。
再来时他带了一箱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拿出来摆在我眼前。
「公主你看,这是你七岁生辰时得到的木偶。」他拿着木偶递到我的眼前,神色温柔,轻轻的说,「你那时最喜欢它了,可后来被三公主抢走,你难过得哭了一整晚。」
崔子山取出一块暖玉,对我说:「公主的生母曾留给你一块暖玉,可后来被俞贵妃砸了……臣找了好久,只有这块最像。」
他把箱子里的东西一件又一件的拿出来,把那些我记得的不记得的都细细说与我听。
可我依旧没有反应,只有眼睛依旧看着他,里面皆是我对他的恨。
崔子山看着我,握紧了手,指节攥得咯咯作响。
他朝着我笑了笑:「没关系,臣再带公主去一个地方。」
他把我抱起来时,轻轻的说了一句:「公主瘦了,瘦了很多。」
崔子山把我带出了宫,我看见崔府的牌匾时,才知道他带我来了母后曾经住过的地方。
他轻车熟路的抱着我来到了一间屋子,我虽从没有来过,但仍能从屋内的摆设和布置看出这是母亲住过的房间。
「叔父从未动过这间屋子里的东西,他一直小心翼翼的保存着叔母留下的痕迹。叔父去世后,这间屋子便是叔母的陪嫁丫鬟打扫,外人再也没进来过。」
崔子山说完把我轻柔的放下,我细细走过屋子里一木一物,仿佛看到了母后曾经生活的影子。
「崔子山,你瞧。」我摸着一方红木雕花的妆台,呢喃,「母后曾经也幸福过。可惜父皇嘴里说着爱她,却硬生生夺走了她的幸福,还妄想能留下她,让她爱上他。你说……」
我转过头盯着崔子山的眼睛:「可笑不可笑?」
他负手而立,只是那样轻轻的看着我:「公主,若你觉得臣对你的不是爱,那谁的是?太子?」
「你在胡说什么?」我心下微惊,更起怒火。
「公主,太子和俞贵妃皆以你非先帝所出,可太子依旧对公主比对其他公主都要好上百倍不止,公主以为他是何心思?」崔子山眼眸微合,侧脸一半笼罩在影子里。
「崔子山,不是所有人的心思都如你一般龌龊。」我被气得狠了,又因体力不支,勉强一手撑在妆台上支撑着,「崔子山,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欲来扶我,却被我躲开。
他敛了眸,落空的双手慢慢垂下,看着我眼中的戒备,终于叹息一声:「好,公主。」
「臣让公主在此处待上一个时辰,臣会在外面等公主,但宫女和守侍卫臣会留下。」
我看着他渐渐远离了我的视线,看着屋子里的一切,没来由的悲哀。
已至深秋,窗外的秋叶随着风摇摇欲坠。
门外响起了说话的声音。
「公主,奴婢想见见您,公主……」
我站起了身,走至门口。
见侍卫拦着婢女,眼尾的皱纹看起来应是三十有余了。
她看见我时便说了一句话:「公主长得真像小姐。」
崔子山方才提过,母后尚有一名陪嫁丫鬟留在府中。
我看着她,她亦看着我,她的目光似乎透过我的脸看到了母后从前的样子。
「进来坐坐吧。」我说。
她擦了擦不自觉流出的眼泪,笑了笑:「奴婢失态了,实在是公主……让奴婢一眼便想起了小姐。」
我知道,父皇也曾经常这样说。
她看着我,目光犹豫了一下,才缓缓的道:「奴婢本在隔间整理将军的遗物,因而并不知公主来此,且隔间与这屋子仅用了一层薄壁隔开……奴婢实在不是有意听到公主与陛下说的话的。」
「可奴婢听到了其中一句,便忍不住来找了公主。」她抬起头看我,双眉微蹙,「当初小姐被迫入宫,将军经受不住打击,卧床不起,老爷寻遍了名医郎中,却不料诊出……将军这一生都不会有任何子嗣,老爷这才早早便从族中选了旁支过继到膝下。」
她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此事乃崔家秘辛,奴婢亦是在崔家待了十多年才无意中得知。」
「公主……实乃先皇血脉……」
我不免想起了俞贵妃告诉过我的,母后曾亲口说过我非父皇亲生。
母后当年入宫后不久便有了我,时日相差无几,怕是连御医也诊不出来具体受孕之期,母后亦是。
加之我虽早产所生,却并不羸弱,母后便也以为我是崔将军的孩子了。
可她却没想过,父皇流水一样的补品送到瑶宫,腹中胎儿自然康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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