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有一个可爱的男孩,这个没有就没有了罢,我会好好对待他的,我向你承诺。”男人拥着他,说了这么一句誓言。
但她知道,男人的誓言就跟他说“早晚安”一样,可以随时挂在嘴上,并不具备任何价值。
泪水已经不会在流下来了,它早就干涸了。
可那个儿子,她一样没有守住,他是失踪的,她的丈夫还在出差,她像往常一样等着孩子放学归来。
她数着时间,锅里煮了热腾腾的饭菜,但天色越来越暗了,孩子还没有一点行踪,儿子很懂事,他不会迟到的,更不会让她担心。
距离儿子以往回家的时间迟了一个小时,她心里涌现出了不好的想法,拨通了她丈夫的电话。
没几秒就接通了。
“孩子不见了,我想报警……”
城堡晚宴
结果当然不甚如意,因为男人在乎的只有他自己的名声。
迎接她的,只会是冷冰冰,恶狠狠的警告:“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等老子回去,第一个打断你的腿。”
话音语调犹如蛇信子般,蛇身缠绕上脖颈明明沾染刺骨的寒意,她的额头,脊背,却止不住地往外冒汗,很快浸湿大片。
夜色沉沉,窗外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叫,荡在空荡荡里过道里,就宛如她的心境一样,说不上的凄凉,就好像什么重要的东西从指缝里溜走了,她什么也抓不住,心脏抽痛不止。
后来她再也没等到儿子回家。
葬礼上所收到的唯一祝福,大抵也只有对面所住着的邻居摆上墓碑的一束纯白茉莉花。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猛烈的风将茉莉枝茎吹折了大半,纯白花瓣也被雨水打湿浸泡,摆在墓前看着凄凄艾艾的,像是同样饱经风霜的小孩。
这便是有关她的故事,是一切祸端的开始,却并不是结束。
因为只有死人不会吐露秘密,在她还尚存于人世间,她丈夫的心魔只会如荒郊野草般发疯增长。
直到某天,她在睡梦中被丈夫用一根麻绳狠狠勒上脖颈,缓慢绷紧,窒息而死。
她成为灵魂时,丈夫也没能放过她们,他请了有名道士,在门前贴了符纸,小姑娘她们进不来房间,她亦出不去。
她亲眼看见丈夫将自己的尸体用塑料袋子紧紧缠绕包裹,封进水泥墙,封上诅咒,灵魂为他所用,如若不遵从指令便会被经文缠身,一点点侵蚀灵魂,如万蚁噬骨,永不超生。
单调的生活与紧锁的大门模糊了她的时间概念,她只有等待,等待大门被某些不知名的异性人撞开,然后……就是新一轮的轮回,期待救赎。
怨念堆积在胸口处,犹如压了一座重约千斤的大山,呼吸都难以顺畅,可惜她逃不掉,怎么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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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宴席,不过这次于以往不同,因为某位段姓人士压根没有到场,而一向疑神疑鬼的蜘蛛夫人像是压根没有注意到似的,简单寒暄一番后,摇晃了下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后,长长的舌头舔了下裂开到耳根后的唇畔,居然还笑了下:“客人们,请尽情吃哦~美食不可辜负,时间有限,没准以后就品味不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