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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江南朝鬼影堆扬蹄招手。
猪猪身体就是这么不方便,招个手都不雅观。
江南默默把前蹄放下。
哪想他的动作已经被鬼影们看到,红衣鬼影们齐齐后退,慢了一步的杨嘉禾孤零零留在原地,左看右看,颤颤巍巍的走过来“大、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江南朝地上的白骨堆看了眼,杨嘉禾福临心至“大人,我马上收拾”
之前他怕那个女人,是因为面对女人毫无反抗之力,现在对方都被打成骨头渣渣,想粘合都粘合不起来,他还怕个啥。
红衣鬼影们刚才各自撕咬女人报了仇,他还没报呢。
于是杨嘉禾撇开心中对猪大佬的佩服以及猪大佬凶残手法的惶恐,怒气冲冲的冲向白骨渣,将每根白骨在地上踩了又踩后才扔进小皮箱里。
缩在墙角的红衣鬼影们嫉妒的看着杨嘉禾,早知道大佬叫他们是干活,不是要揍他们,他们应该早点冲过去刷好感度的
“大人,我收拾好了。”杨嘉禾把将装满白骨渣的小皮箱放在江南面前,白骨女怪大概没有想到,自己提来的小皮箱,会成为她的归宿。
白骨堆最上面放的是缺了半边的头,剧烈抖动,似乎是想聚起力量,却无可奈何。抖了半天,本就不健全的脑袋,被她自己又抖掉几块,乍一看,像半个瓢。
“活该”杨嘉禾对着瓢呸了声,十分解气。
“放了我吧。”白骨女怪聚不起骨头,声音弱的像细丝,比起最初的目中无人和嚣张,已经没了嚣张资本的她用出女人特有的技能,开始卖惨求饶。
“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惊扰到两位大驾。我向你们赔罪,也可以补偿你们,只求放过我,我丈夫还在家里等着我。他重病在床,我必须回去照顾他,否则他会死,他只是个普通人求求你们了。”
若是普通人听到一个女人这番声泪俱下的诉说,怕是早就心软,可惜。
一来,她没有形体,只有一副碎了的骨头。
二来,江南和穆怀溪不是普通人。
“胡说八道,那是我丈夫,根本不是你的”一道愤怒的声音插进来,红衣鬼影中冲出一道红影,她的脸很破碎,像是被撕裂后用胶水粘连起来,十分可怖。
这道红衣鬼影一直很安静,又低着头,存在感很低,因此她这脸一出来,吓的杨嘉禾一屁股坐在地上。
“两位大人,事情根本不是她所说,这个怪物,她抢了我的身体,霸占我的丈夫,还把我炼制成她的仆人供她驱使,让我天天看着她和我丈夫恩爱,却无能为力。”
她又是愤怒又是凄楚的说“我束缚于她,不能反抗,怨气增长代表实力也跟着增长,于她有益,这个怪物心肠之狠毒前所未有,你们千万别被她的花言巧语骗了”
杨嘉禾张大嘴,这、这么惨的吗。
他以为自己够惨了,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死后还被炼制成邪物害人,没想到这位比他更惨。
和她一比,觉自己这点遭遇完全没有可比性啊。
江南眨了眨眼睛,世上最安慰人的方法就是谁比谁更惨。
有些人天生是天道的宠儿,不管做什么运气都好。
有些人则是天道的逆子,头顶霉运,做什么都霉。
比如他,比如杨嘉禾,比如这道鬼影。
“贱人,你还好意思说,孟郎一直是我丈夫,他和我许下三世情缘,说了三世当中,只爱我一个。要不是你死缠烂打勾引他,他会违背诺言和你在一起”白骨女怪刚才还是细若游丝的哭音,这会儿声音倒是大起来,要不是骨头被打碎,魂体不能聚齐,怕是要上前生撕红衣女鬼。
“你个不知廉耻的下烂货,臭水沟里的腌臜玩意儿,怪我心软,居然想着留你一命,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生”白骨女怪声音不断上扬,红衣女鬼气的浑身哆嗦,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可见生前是个脾性很温和的人,要换一个,遇到这么惨的事,仇人就在面前无法动弹,哪还给对方叨叨的机会。
这个贱人,到现在还在肖想她的孟郎
白骨女怪劈里啪啦狂骂,骂的正起劲时,哪想一蹄压下来,她那半个瓢的脑袋彻底碎了,好不容易聚起来的魂也散开,没法儿开口。
白骨女怪“”
“声音难听就不要大声说话,震坏我耳朵你赔吗”江南耳朵嗡嗡响,面无表情的对着碎骨堆又是几蹄。
做完这一切,他回头看向红衣女鬼,没出声,后者却仿佛明白他眼中的意思,乖巧的蹲下身。
对此,江南很是满意。
总算有点眼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