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口罩的男医生很眼熟,正是刚刚为郑音看过鼻子的人。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何况是医生指名道姓找上来,别是郑音出了什么该死的问题。
钱都交了,要是因为不配合而作废,她就死定了。
男医生一身白大褂,所有头发都被包进蓝色头套里,扣子一丝不苟地从头系到尾,看上去清清爽爽。
“有项手续还需要您的参与,请随我来。”
医生侧过身,表示自己的办公室就在前面。
王晓颔首,转头让椰生跟上,却见她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老毛病了,你放心去吧,交代的事包在我身上,一会还不舒服我就先回去,你不用担心我。”
椰生抬起一张略微苍白的笑脸,让王晓一瞬间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刚刚着急说要向郑音讨回钱款被她记在心里,明明已经不舒服了还要逞强,真是拿她没办法。
“我已经和钟叔打过招呼了,你想回家就打他电话。”王晓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而后将手机重新丢回口袋,“有事电话联系。”
“不会死的。”椰生比了个OK的手势。
见她脸色苍白还有心情开玩笑,王晓悬着的心也慢慢落下,随即便踩着中跟皮鞋跟医生穿过两条长走廊,在一栋楼的尽头看见了“整形科办公室”的字样。
“您坐。”医生带她走到最靠窗的工位。
此时窗帘大开,温暖的阳光从窗外撒进,
嫩绿青葱的树叶与她开衫花纹交相呼应,调皮的金色光影浮涌在其间。
“很抱歉欺骗了您,将您叫来并不是手续问题,而是想向您讨教一二。”
医生的话让她从美色中清醒过来,转而对最后一句打了个问号。
“讨教什么?”
“刚刚在给那位郑小姐看伤时,偶然知道她脸上的伤口是您动的手,别的不说,单说那只见血不见伤的手法,足以让我向您讨教学习。”
医生很认真,王晓则对满是敬语的一段话表示不习惯。
在这所私人医院里,对患者保持无上的尊敬是他们的职责,不管在何时何地必须用上敬语,要是被巡检员抓到或患者举报,轻则扣工资重则直接走人。
有时候她真的很烦这样的等级制度,跟古代皇权一样,一样的逼压难受。
“您好,请问您又在听吗?”医生再次重复了一遍,见王晓没有反应还以为是生气了,吓得他连忙蹲下身查看。
她害怕折寿,连连后退并拒绝他的好意:“别别别,你坐着就行,我只是有点意外,你们医院的医生都向你这么大胆的么,上来就向家属讨教手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干什么坏事呢。”
“不过算你有眼力见,我的确当过一段时间的整容师。”
“我就说您看上去与其他家属不同,没想到竟是同行。”医生像是收到了巨大惊喜,两只眼睛无时无刻不闪烁着光芒。
“不瞒您说,我从小就对好
能力的人心生崇拜,恨不得将人家的东西学来自己用,所以当看到您有这样出色的刀工,我实在是无法抑制我的激动,十分冒昧地向您讨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