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熟悉
之后,她就有点不想去接受其他奴才了。
白蒲的音容笑貌,她已经不大记得了,只隐约记得话不多,又稳重知礼。
没过一会儿功夫,白苏又提着一篮子葡萄回来,笑吟吟道:“贵妃娘娘说,这是什么美人指,她吃着香甜,就给您送过来。”
现下葡萄已经不多了,这是地窖里头存着的。
姜照皊含笑看了一眼,叫她洗来吃,一边道:“万岁爷那头,可忙完了?”
白苏摇头,轻声回,说那边还未传出消息来,许是没忙完也未可知。
“把披风给他送去,莫等会儿吹了风。”今儿下雨了,这天有些凉。
魏珠拿着披风往乾清宫去,姜照皊这才收回目光,听着胤祐背诗经,间或问她:“母妃,这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是什么意思啊?”
她大概能够理解,但是不能明白里头到底蕴含的什么情感。
“这说的呢,是当初啊,你皇阿玛头一次见我的时候,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白天黑夜思念我,翻来覆去睡不下。”
“琴瑟友之,钟鼓乐之。”
“是说……”她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清嗓子的轻咳声,回眸一看,就见康熙黑着脸立在门口,身上披着她方才送去的披风。
“咳。”
“是说母妃当年呢,给你皇阿玛鼓瑟吹笙,友之乐之。”
她的话风转变之快,叫人始料未及。
胤祐看的目瞪口呆,突然就明白些许。
“原来这就是窈窕君子,淑女好逑?”她笑了
一声,在自己皇阿玛冷厉的眼神中,捧着书走了。
姜照皊点头,若有所思道:“胤祐倒也没说错。”
胤祐挥挥手,不敢居功,捂着嘴跑了,她担心笑的太大声,会让皇阿玛心生不悦。
胤祚还有些懵,他表示看不懂今天发生了什么,刚想张口问,就见母妃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去。
一屋子的奴才,也跟着退了出去。
这龙涎香的味道,渐渐的侵蚀过来。
姜照皊抿了抿嘴,无辜道:“那诗经就是这般写的。”
所以她就这么解释了,多通俗易懂。
康熙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其实她说的没错。
想了想,姜照皊认真道:“臣妾方才最后的话,也是真的。”她含笑看向康熙。
然而对方已经不能分辨她的神色了。
她那双柳叶眼,太过多情,他相信了无数次,终究不过一场空。
“是呀。”随口应下,康熙笑了笑,没在这个问题上打转,什么爱不爱的,都是虚的,她人在他怀里,比什么都强。
姜照皊也跟着笑,柔声道:“今年冬日,就有冬桃吃了。”
说起这个,她就忍不住笑。
真真正正的冬桃,秋日开花,冬日结果。
康熙有些好奇的望过来,轻声问:“可当真?”自然是当真的,没有明确成果的时候,谁敢上报。
“还叫欢喜做了玻璃寿桃过来,到时候皇太后寿诞,就拿这两个出来,新鲜新鲜。”她道。
因为皇太后生辰在十一月,这个时候青黄
不接的,向来没有寿桃这种东西。
顶多是花馍寿桃,玉雕之类,再多的就没有了。
像是鲜桃,自然是没有的。
姜照皊想了想,这时候的桃子刚刚长出来,就叫欢喜做个玻璃寿桃出来,套在没有长成的冬桃上,到时候拿出来更有一丝一点。
真的寿桃,和玻璃寿桃一样大。
放在现代,自然没什么新鲜的,但是放在这时候,那可是天大的祥瑞。
人造祥瑞。
现代的时候,大家都不信这个,大概就是人造的太多了。
“您瞧瞧,今儿连外头的云,都是粉色的。”姜照皊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