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出,白蒲的眼圈又红了。
这做主子可以对奴才任打任骂,都愿意为她着想,为什么阿玛额娘就不能呢。
姜照皊处理完这事,就不再多想,只捧着手中书来读。
今儿看的是二十四节气相关,她要好好的了解了解,古代跟现代还是有出入的,有些事情她会想当然,这样可不行,她发现古人对这个特别相信和尊重,也就想着,好生的看看。
她看的入迷,能做出节气总结的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等她回过神,已经华灯初上,白苏候在边上伺候,见她起身,便问:“小主儿可要出去走走,坐了一下午,当心身子僵。”
姜照皊点头,带着她一道在院里头溜达。
夏日的夜晚,风也是微燥的,吹在脸上有些热,并不清凉,甚至有蚊虫萦绕,一个劲往你裸露的肌肤上叮。
呆了片刻,她就有些受不了。
“熏点艾草灭蚊,再做个有口的灯笼放在院子里头。”姜照皊说起艾草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灭蚊灯了,这不光飞蛾爱扑火,这蚊
虫也爱极了光亮,总是会义无反顾的扑上来。
“你去跟制造局的说,那灯笼留个小口,弄个斜的,跟捕鼠器一样,易进难出,把蚊子捂死在灯笼里。”她粗略的提供一个想法,就放手给制造局的人做。
说起这个,旁人肯定是比她有能耐的。
她天擦黑的时候吩咐下去的,等到下钥前,东西就送来了。
瞧着这灯笼,不光按她说的做了,还极精美,她多瞧了两眼,这才让小太监挂在树上,只是她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些不大对。
离得近了确实好看,这离得远了,就有点恐怖了。
这是一个红灯笼,孤零零的挂在树上,猛然一看,确实不像阳间该有的东西。
但现下已经晚了,也不能再改,便让人取下来收着,明儿让制造局再送一个来。
想想张氏那么相信巫蛊之术,姜照皊点了点下巴,骄矜开口:“将这玩意儿挂在张庶妃窗前,不许她摘下来。”
白苏显然知道是为什么,兴高采烈道:“奴婢去。”
她摩拳擦掌兴致勃勃,每每碰上张氏这样的人,白蒲姐姐就说不过,可她不怕,乍一听张氏的话都没有毛病,但是句句都说你不好,这就让她不高兴了。
小主儿这样的人都不好,难道她好不成。
“行了,且收敛些。”姜照皊叮嘱一声,便由着她去了,原本就是出恶气的,若是取个软绵绵的,再被张氏欺负哭,那她岂不是丢面子。
白苏脆生生应
了,拍着胸脯打包票:“奴婢办事,您就放心吧。”
姜照皊摇头失笑:“她性子不好,你莫吃亏了。”毕竟在张氏眼里,她可是杀女仇人,谁知道见了她的宫人,会不会做出不当举动来。
“嗯,都听小主儿的。”白苏带着两个小太监一道,她才不做肉包子打狗的事。
姜照皊看她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不由得失笑。
白苏为什么这样,她瞧的门清,说起来她也是个识时务的,刚开始的时候看不上她,后来发现她确实得宠之后,立马转变态度,事事为她着想。
可她事情比较少,白蒲一个人就能使唤过来,难免有些冷落白苏。
她也不恼,就是乖巧的等着,若是有差事砸头上,就高兴的跟什么似得。
姜照皊笑,看着白蒲柔声道:“你二人一静一动,倒是我的造化了。”
这话白蒲不敢应,换了任何一个人来,对小主儿来说都一样,可这样不打不骂还会关怀奴才的主子,她是头一个遇见。
皇上那里倒也不打不骂的,却比什么都狠。只要是一个冷冷的眼神,就够她死好几次了。
至于宫中其他人,不说别处,就这翊坤宫,多么小宫人躲起来偷偷哭,有时候伺候主子下手没个轻重,难免会被责罚,这不都是打在身上的疼。
“是奴婢命好,才能遇上您。”白蒲抿嘴,说这话她有些羞涩,也有些忐忑,担心小主儿不喜。
谁知道对方笑吟吟的捏了
捏她的脸,没有任何不虞。
“咳。”男人清嗓子的声音响起,那熟悉的音调,让姜照皊的手,拿开也不是,继续捏着也不是。
康熙自带雷达吧,为什么每次都能碰上。
想起来他上次恼的直接好几天都不理她,姜照皊在心里默默感叹,吾命休矣。
“皇上~”姜照皊最后选择火速放下手,迈着小碎步来到康熙跟前,软乎乎的撒娇,企图蒙混过关,让康熙忘了方才那一茬。
“嫔妾好想您。”甜言蜜语攻击再来一波,应当有用,她有些心虚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