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均有些不情不愿:“这倒不是。只是据闻,这位女子不仅不知道怎么收服了杀手榜前五的冥侯和月姬,还跟着天外天的两位相谈甚欢。”
“还有呢?听你的声音,这些也不像是让你不情不愿的说的事。”瑾仙依旧温和。
“那位女子先前在来于阗国的路上和白发仙比剑,据说她一剑可以引来满天风雪,寒意凌冽,剑术绝佳。但是,她使的是两条长绫。”
灵均冷哼一声:“那位女子公然和魔教厮混在一起,那些探子还称她武功高强,出剑……隐隐有风雪剑的风采!哼!”
“咔嚓~”轿子里传来了茶盏被捏碎的声音。
沉默了好一会儿,瑾仙声音略带了些笑意开口:
“起轿吧!”
法叶尊者
一个穿着破旧长袍的僧人正从寺庙里走出来,单手立掌,冲着他们恭恭敬敬地垂手,想必便是这座寺庙的知客僧了。
知客僧将他们领进门去,却也不问话,只是将他们领到庭院中央时忽然停了下来。
“大和尚,怎么不走了?”伯庸问他。
“方丈。”知客僧却不理他,只是恭恭敬敬地对着前方合十行礼。
伯庸和灵均抬头,却见殿前站着三个和尚,中间的那个须发皆白,面目苍老,一身僧袍虽然依然寒酸,但至少没打补丁,想必便是知客僧口中的方丈了。而边上那两个和尚却出奇的壮硕,一个挂着一串一百零八颗的念珠,一个握着一柄巨大的戒刀,均是面目坚毅,带着一股凛然正气。
“如何?”瑾仙轻声问道。
“左边那和尚练的是定珠降魔神通,有七成功力,右边那和尚练的是破戒刀,有八成功力。中间那和尚……好像不会武功。”伯庸年纪虽小,但只一眼,却看出了眼前这三人的武功。
“法兰尊者,天启城一别,已有十余年未见了。”瑾仙率先开口了,语气中满是恭敬。
那法兰尊者却只是双手合十行礼,却没有回话。
“大胆!”灵均怒斥。
“不妨。”瑾仙开口制止,“法兰尊者不是不敬,只是他不会说话罢了。”
“哑……哑巴?”伯庸和灵均均感诧异,“这方丈……竟然是个哑巴。”
两名武僧闻言脸上均有怒色,但是法兰尊者却只是微微一笑,似乎并不介意。
忽然,瑾仙下意识的想到那个人,灵均要强,伯庸懵懂,但是都被他教的大胆而心狠。
只有那个人,无论她看到的他是什么模样,她都始终没有下意识的变成他的样子。
她是谨慎试探,小心布局,温和有礼,真正的有礼和尊重,但……却从来图谋不小。
话说,听着这些不合理的事情倒是像她插手的痕迹。
“尊者,我来这里是想找一个人。”瑾仙语气谦卑,但是却并没有走下轿子的意思。就像他,养尊处优惯了,也不想真的做到那么处处谦卑有礼。
毕竟,他这种身份,傲慢惯了。
法兰尊者闻言只是摇头。
“尊者,我手上有你们于阗国主的手信。”瑾仙笑着说。
法兰尊者依然摇头。
“尊者,你藏那人也藏了十二年了,这一次你藏不住啦。”
这一次法兰尊者却除了摇头以外,还轻轻挥了挥手指,随着他的轻挥之下,地上竟慢慢显现出一行字来。
“心意气混元功!”伯庸认出了这门顶级的佛门内功神通。
瑾仙却似乎并不惊讶,也没有掀开帘子,幽幽道:“尊者又在地上写字了?可这次我倒没有心思看。”
他轻轻一挥手,卷帘在瞬间飘起又落下。伯庸再定睛望去,那法兰尊者在地上还未显露完全的字迹却已经被抹去了。
“我说了,这一次,你藏不住的。”瑾仙加重了几分语气。
法兰尊者轻轻叹了一声,依旧摇头。
瑾仙话语里满是无奈:“十二年前魔教宗主叶鼎之来找你的师尊摩珂尊者求问天道之事,任凭叶鼎之如何威胁,剑气如潮,他却只是摇头。佛法先不说,你这摇头,倒是有摩珂尊者的风范。灵均,伯庸!”
两名少年应声拔剑。法兰尊者身边那两名武僧也立刻踏前一步,一个手捻佛珠,一个抡起戒刀,均怒目圆瞪,随时准备动手。
“我先来会会你们!”伯庸怒喝一声,已拔剑刺向那持戒刀的武僧。武僧倒也没有犹豫,提着戒刀也杀了过来。
那武僧在这破戒刀上已沉浸多年,有八成功力,在这大梵音寺里乃是第一流的高手,然而面前的这个少年估摸着只有十三四岁,却在破戒刀的威势之下丝毫不退让。破戒刀只攻不守,他却也只攻不守。
但相对于破戒刀的威猛霸势,伯庸的剑却显得轻灵多了,他一脚踏在破戒刀的刀身之上,一跃而起落在武僧的身后,倒也看也不看,就背身一剑,将那武僧击退数步。
“你!”武僧怒目而瞪,他见对方是一少年,而且来者又有国主的手令,所以出手留了余地,可这少年刚刚那一剑却是狠辣无比,自己刚刚要是稍不留神,怕是连命都没了。
“和尚,看到了嘛,我用的这叫慈悲剑。慈悲剑尚且杀人,你那破戒刀倒还要留几分余地?”伯庸抡了一个剑花,嗤笑道。
武僧大怒,再度抡起破戒刀,这一次的威势却也大不相同,灵均站在一边观战,都觉得刀气横流,稍近几步就会被刀气割伤。可面对这戒刀的伯庸却是刀气越狠,玩得越是开心,一边闪躲着一边喊着:“破戒刀,斩红尘!就该是这样的!”
刚刚进寺的无禅在寺内上了香,便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连忙出来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