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這個打算,門閥士族的力量很難伸到科舉考試中,清白臣子應當歸納到他的陣營,也不至於面臨無人可用的地步。
黑夜之下。
中年男人摔碎了手中酒杯,「那個狗皇帝就要離開江南了,倘若我們在不快點,黃花菜都涼了!」
秦晚墨深知江南是個機會,錯過這個機會,魏越西和沈清流恐怕就不會有這麼長時間離開皇宮的時候了。
他到底該怎麼辦才能夠殺掉魏越西。
大不了再找一個傀儡皇帝,可現在魏越西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他的權勢。
對方甚至殺了他三個兒子!
想到此處,中年男人就目眥欲裂,恨不得弄死魏越西,可是卻不得其法。
「主子,屬下打探到明日沈清流和魏越西大概上午時分離開江南,前往回京城……」一旁站著的影衛說道。
「明日?」秦晚墨的眼眸眯了起來,捏緊了手指。
他不會放任兩個人輕易離開江南地區的,錯過了這個機會,他下次就沒有了。
……
沈清流任由魏越西抱在懷中,開口詢問,「陛下確定秦晚墨會出手?」
「他一定會出手。」魏越西黑眸沉沉,那雙粗糙的手撫摸上自家太傅先生柔嫩的臉頰,「好太傅,你是不知道他如何自負……」
第56章是藥三分毒
眼下江南未定,始終是一場大患,魏越西若是離京過久,沈清流亦有擔憂。
「陛下去往何處了?」
天方蒙蒙亮時,沈清流便不見魏越西人影,眉頭微皺。
江南大抵不是皇宮,更何況秦晚墨那隻老狐狸可在暗處挖坑指不定怎麼算計他們呢。
魏越西作為一國之君,老是這般出去,身邊若是發生點什麼事,魏國的天下便完了……
聯想到此處,他起身合衣。
福公公端來洗漱水再旁服侍,回稟道:「不曉得,守夜的侍女看到陛下大晚上就出去了,想是有急事要處置,還帶上了不少暗衛。」
他知道如今自家主子和皇帝是一條船上的人,對那個狗皇帝也多加注意,防範他惦記著以前主子待他不好而生恨。
思索片刻,他低語人幾句,「主子,昨夜林府上派人幾個人想要來服侍你,說是怕招待不周,奴才想著你之前的話,不讓人插手進來這裡,都回絕了他們,但是……」
他嗓音低沉下來,「皇上突然留下了個林府送來的婢女,奴才沒敢反對……」
「服侍?婢女?」沈清流微微挑眉,魏越西這是何意?
「對,林府送來的都是貌美的婢女,聽聞帶來的管家婆子說,都是能歌善舞的。」福廣補充道,這隻要人不傻都知道送來這些人是想要幹什麼的。
「奴才瞧著陛下還把那個留下來的婢女送去了西苑那邊,專門負責書房磨墨,說是叫雁青的婢女……」
沈清流洗漱完想了想,魏越西應當自有他的用意,他犯不著疑神疑鬼的,「你派人盯著她的舉動,有異再稟。」
福廣聞言應了一聲,拿過架子上道外衣正為自家主子遞過去,不經意間撇到了沈清流脖頸的一抹紅痕,「主子,你這是什麼?」
沈清流往鏡子上一看,臉色淡定,「無妨,江南蚊蟲多,昨夜不小心弄的。」
「也是,那奴才讓人多準備些驅蚊蟲的香薰。」福廣沒有多想,只是嘀咕著自家主子這段時間總是身上多紅痕,在皇宮之時也是常有,身體也太招蚊蟲了,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天天路過草叢又除草的都沒有這麼受蚊蟲叮咬。
沈清流見糊弄了過去,便拉高了領子,轉身派人去調查江南一些庶務。
林縱生作為秦晚墨在江南的左膀右臂,絕不可留,等想方設法抓住他的把柄才是,但是林縱生狡猾多端,若是沒有一下子將他釘死在罪名上,保不齊他找個人當替罪羊,讓他金蟬脫殼又逃了出去。
聯想到此處,沈清流微微眯起眼眸。
青山湖遊船上。
許香窩在一個男人的懷中哭泣,「我該怎麼辦?我的舅舅被爹爹殺了,現在府裡面亂成一團,爹爹還把我娘禁足了,不給我進去探望,就連我弟弟都被管束了,我爹爹還在這時候往府裡面納了好幾個妾室,那些卑賤的東西都快欺辱到我的頭上了,嗚嗚嗚……」
許香鼻涕肆留,眼淚又黏糊糊的,抱著她的男人眼裡面都是嫌棄,卻又在許香抬頭看他的時候裝出一副深情的模樣。
「香兒,你別多想,你是林府唯一的大小姐,又是嫡女,那些人不過就是仗著你母族失勢罷了,林大人肯定還是關照你們的,被忘記,你的身後還有我呢。」夏安含情脈脈地說道。
許香看著面前的心上人,臉頰羞紅,低下頭來小聲問:「夏哥哥,你什麼時候派人過來提親娶我呀?」
夏安聞言,臉上神色有些不自然,他堂堂一個世子,不過意外被貶到了江南地區,家裡面已經找關係讓他回京城了,在江南待不了多久,要不是看許香有幾分姿色,又是林縱生的唯一嫡女,他初到江南也需要錢財和權勢,畢竟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和許香曖昧一下,享受她帶來的錢財和江南林府的權勢也就算了。
娶她?
這是不可能的。
他在京城應該找個門當戶對的妻子,而不是許香這種女人,她這點權勢在江南還算不錯,但是在京城名門家中就不夠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