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你都快没命了。”
温晚栀难得脸色极黑,冷冽的嗓音开口威胁。
“所以快滚,我不介意同归于尽。”
她很少威胁别人。
但此刻是真的累了。
向依然和熊琳被温晚栀眼底的绝望和冷色吓了一跳,匆匆离开了套房。
距离录制,只有24个小时了。
温晚栀看着关上的屋门,身子沿着墙壁无力地滑下。
颓坐在地上,面前是一地狼藉。
一直以来,她告诉自己。
要坚强,不能放弃。
即使在向依然步步紧逼的时候,她也总能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但她的内心,早就和这一地破碎的礼服一样。
硬撑罢了。
温晚栀眼神里满是迷茫,一时间搞不清楚,自己是为什么在坚持。
眼看着夜幕降临,温晚栀第一次主动和薄严城派来的保镖交谈。
“麻烦你,送我去一趟疗养院。”
她想见外公。
保镖一愣,通过耳麦迅速确认后,点了点头,带着温晚栀上了车。
夕阳之下,温晚栀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站在疗养院门口,远远看到护工正推着外公,在看夕阳。
她眼眶像是被夕阳照痛,不停发热,泪顺着脸庞滑下。
如果一切都像从前一样,该有多好。
白发的老人眼神浑浊,却还是一眼看到了门口小小的身影。
外公没说话,脸上却笑得无比灿烂。
他最亲的丫头来看他了。
温晚栀小跑着过去,蹲在轮椅一旁,轻轻趴在外公腿上。
护工温和笑着,站远了。
“小栀,放学啦?”
温晚栀没说话,忍着眼泪点了点头。
外公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匆匆要回屋。
“我炖的银耳汤还在屋里,我得回去看着!”
温晚栀心里发酸,伸出手拍拍外公温热的手背。
“外公,火我已经关上啦。”
老人脸上笑了,伸手抹去了温晚栀脸上的泪。
温晚栀心里一软,眼前却更模糊了。
“怎么了小栀?在学校受欺负了?”
温晚栀哽咽着点了点头。
“画好的画,被同学泼上墨水了。”
外公因为患上阿兹海默症,记忆通常是混乱的。
温晚栀只能通过外公的只言片语,陪着老人家演下去。
但今天,每句话都勾得她更想哭。
外公仍然是笑呵呵的,拍拍她的头顶。
“没关系,再画就好了。”
温晚栀点点头,任泪水汹涌,不再出声。
她只想在这里,愈合哪怕一丝内心斑驳的伤口。
夜幕降临,温晚栀神情落寞地离开疗养院。
她的心,就像个支离破碎的玻璃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