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的。还不便宜呢。”
“你从哪儿弄的钱?”柳青疑惑地看着她。
“从他那儿。”纪然老老实实地交待。不然柳青又该胡思乱想了。
“那就好。我以为…”柳青欲言又止。
“我不会的。”纪然淡淡地垂下眉眼。“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那就好。”
“忘了跟你说。今晚毕非烟应该会去找你帮我赎身。我的雇主很有钱,所以到时候你一定要痛宰他。”
“为什么?”不是说不用找人替她赎身么?况且赎身这种事并不归她管。
纪然唇角弯弯,笑得像一个小妖精。“我打算今晚告诉雇主我的身份,而他一定会帮我赎身。用一份体检报告搞定你的上头,另一边再和毕非烟谈判我赎身的事。到时候谈到多少钱算你的。”
“原来你要两边通吃啊~”柳青自嘲地笑起来。看来应该不用为她担心了。“只是那是你赎身的钱,怎么能算我的呢?”
“我跟了他,以后都不缺钱了啊。”纪然俏皮地冲她眨了一下眼。“记得一定要痛宰他啊。”
“你这个鬼丫头!”柳青娇嗔着骂她。突然间想到了一件事,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纪然,你跟了他,那李念怎么办?他不会舍得你的。”
提起李念,纪然的脸色渐渐黯淡下来。她敛下眉目,低低地说:“李念那边我自然有办法。以前也是这么过的。你不用担心。”
柳青只静静地看着她,不再开口说话。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而她,也没有说什么的立场。
深吸一口气,纪然重新扬起笑脸。“从今天晚上开始,我就住在他家了。这些行李帮我放在你那里吧。我只带一个走。”她指着一只黑色的皮箱说。
“怎么只带一个?”果然她要带走的,是黑色的那只。
“用不着带那么多。到时候再买呗。”
“嗯。”柳青轻轻地笑起来。
把不带走的行李装进出租车的尾箱,纪然合上后车盖。“好了,走吧。有事电话联系。”
“好。”柳青钻进出租车,冲纪然挥着手。“要保重。”
“我知道。”纪然笑着站在路边,静静地看着车子开远。
柳青则一直盯着后视镜里的她,看着她在镜子里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了。转过脸,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哔哔”一声,一条短信进来。
她掏出手机一看。「存了二十万在你的户头。纪然。」
这么多钱?柳青疑惑地蹙起眉头。她到底是去做什么啊?
想再倒回去找她问清楚,可是最终还是忍住了。她不愿意开口的事,是问不出来的。再说这条短信是等她走远了再进来的,很明显她根本就不愿意她多问。
用力握紧手机,柳青的眼眶却还是忍不住地润湿了。她已经多久没有这样想哭了?脸上泛起一个迷蒙的笑容。她不记得了。
纪然,千万别做傻事啊!她不想再失去一个朋友…
怡海嘉园。
当纪然拎着行李箱踏进旗翌晨家门的时候,客厅里的挂钟上时针和分针正好指着十二。不过秒针就无情地指向了第一个大格。
“你迟到了五秒。”旗翌晨冷冷地看着挂钟。“我说过昨晚必须回来。”
她迟到?纪然看着摊在茶几上的文件,心里冷笑了一下,脸上却绽出桃花。“旗少,昨晚11点59分我就在你家门外摁着门铃了。如果旗少帮我开门的速度能够再快一点的话,我想我是不会迟到的。”他明明就在客厅看文件,开门那么慢明显就是故意整她的。
“我走路就是那个速度。”旗翌晨嘴角翘起一丝危险的笑容。“但是你迟到却是事实。没做到我的要求就要受到惩罚。”让她昨晚必须回来,她就给他磨蹭到十二点才来。不给她一点教训的话,她是不会学乖的。
纪然张着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柔弱、一丝害怕。“那旗少打算…怎么处罚我?”既然不可以跟他来硬的,那就只有博取同情了。
他斜睨着她脸上的伪装,完完全全地不为所动。“扣除你的酬劳十万块。”爱钱的女人,自然只有扣钱才能让她心疼。
望着他冷峻的侧脸,纪然知道这是他给她的下马威。只是他软硬都不吃,偏偏还得罪不得,只得无奈地叹口气。唇角微微牵动,红唇轻启。“既然旗少要我绝对服从你的任何要求,那这次惩罚我自然是不能说不了。只是…”她略微停顿。
旗翌晨回过脸来看着她。“只是什么?”
她嫣然一笑。“旗少应该不会用这个做借口,扣光我所有的钱哦?”
旗翌晨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我说过只要你听话,我们就会合作愉快。”
“我想旗少也不会是那么无耻的人。”纪然故意加重了“无耻”两个字。反正他软硬都不吃,那她何必要演得那么辛苦?
旗翌晨冷冷地朝她飞过去几把眼刀以示警告。“你过来。”他走到茶几旁边,拿起放在上面的文件递给她,用主子命令奴才的语气说:“签了它。”
纪然心里翻了他无数个白眼,脸上依然笑颜如花。低头一看。
文件封面上印着斗大的五个字:离婚协议书。
翻开。生效日期是明年今日。而且他已经签好了自己的名。
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还没有把她娶进门呢,就先想着怎么把她弄走了。只可惜她不是牵线娃娃,可以随便让他操纵。
好整以暇地坐到沙发上,她慢悠悠地拿起桌上的签字笔,一笔一划地在文件上勾勒着。“看样子有一件事情旗少还不清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