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煦掀眸看她,眼角含笑:“我们也算同甘共苦,并肩作战过。”
她怎么能弃他不顾?
阮糖捏紧手里的车钥匙,转了一圈,干脆地说:“少拿这些说辞,就是不行。”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刚走了两步就瞧见不远处的原朗正站在自己那辆电瓶车前,抓耳挠腮。
那颗脑袋仿佛都要被他抓得冒起火了。
“怎么了?”
阮糖走近,发现他的电瓶车原来没电了。
这附近没有充电栓,夜也已经深了。
阮糖想了两秒,朝原朗招招手:“我捎你一程。”
她给他出主意,“你把你的电池带上,明天充好电再过来取车吧。”
闻言,原朗的眼里泛起惊喜的光,赶紧朝她道谢。
他跟在她的身后,快步走到阮糖的车前。
临上车,原朗还不忘朝一旁的周淮煦挥手,脸上元气满满。
“煦哥,我和阮队就先走了,明天见啊!”
他将周淮煦当作自己的精神偶像,已经攀亲道故地叫他哥了。
一想到以后能和周淮煦共事,原朗止不住地兴奋。
然而,周淮煦的眉眼冷然,看起来和“兴奋”二字一点都搭不上边。
眼见那辆银色卡宴疾驰远去,消失在夜幕中。
林圣楠慢悠悠地走到周淮煦的身边,双肩抖动,没有说话。
周淮煦侧过眸,见他憋笑憋得脸都胀红了。
林圣楠终是忍不住,噗地笑出声。
“周淮煦,我没想到你这辈子还有搞不定的事情!”
他这个万年第一,不过如此嘛。
林圣楠的脸上尽是幸灾乐祸。
“你之前肯定把阮糖得罪大发了,要想跟她和好,看来难于上青天啊。”
周淮煦扫给他一记眼刀,冷声道:“你是不是也想上天,给你添几柱青烟?”
林圣楠噎了噎:“我这不是想要帮你嘛。”
他撇嘴道,“你想跟人家姑娘和好,就得多花心思。”
“……”
“烈女怕缠郎,你懂不懂?”
林圣楠仰着脑袋,摆出谆谆教导的姿态。
“你得多缠着她,使出你毕生所有不要脸的绝学!”
周淮煦扫向他,眼神清冷淡漠,透出几分危险气息。
林圣楠轻咳一声,佯装镇定自若:“这好像不符合你的行事作风。”
他摆摆手,“没事,要不你滑跪道歉吧。不过,一个搓衣板恐怕不够,以阮糖的脾气,估计得十个榴莲才能消气。”
他不留余力地给周淮煦出主意,费了不少口舌。
周淮煦的下颌线绷着,忍耐半晌,最终从唇齿间挤出一个字:“滚。”
他是不会听信林圣楠的鬼话。
但隔天一早,阮糖来到警局时,发现自己的办公桌上多了一个便当盒。
蓝白相间的盒子,很熟悉。
她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两个包着肉松紫菜的饭团。
饭团上的紫菜耷拉着,像是一个小人落下两行泪。
阮糖撕下饭盒背面的便利贴,上面写着一行清癯峻拔的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