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真的!”狐酱的尾巴直溜一下翘起来,要去见高人了诶!
见它这副兴奋的不能自己的样子,孟子弦坏心眼地戳了戳他的肚子,“我师父啊,是一个拿别人的痛苦当快乐,以自己的享乐为优先,从来都是对旁边的人不管不顾的那一类人。”
狐酱:“……”
“他有一个从我记事起就在侍奉他的奴隶……也不算是奴隶啦,只是我师父让他往东他就往东,不让他往西他连就算倒退走也不会看西边一眼。”
“……”
“我呢,从小耳闻目染惯了,一直在替那个被当做奴隶的家伙抱不平。这样一个又老又猥琐的变态,不过是脸长得好看了点,有必要成天捧在心尖上吗?更何况又没见他领情过,太不值得了!”孟子弦忿忿道。
“……”狐酱默默扭过头,心说,我才不信高人是那样的人,不信不信不信!
“所以我小时候就立誓,绝对不要变成像他那样糟蹋人心意的人!”说到这里,他望着桌上的扁食顿了顿,“可是现在,白白,你说我现在是不是有点……贱?”
“……”狐酱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贱就贱吧,那老变态比我不知道贱多少,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么一说,孟子弦忽然就想通了,司向来说这么多是做什么呢?肯定是跟当初他在道观里看着那两个人的心情是一样的!
嗯,虽然少了一张长期饭票怪可惜的,不过他从明天起还是离洪曦远些好了……孟子弦想。
可怜见司军师说这么多话,只是在为这些天孟子弦对洪曦不冷不热的态度抱不平……他一个旁观者最明白了,这位孟道长看起来心里明镜似的,高深莫测。其实跟他们爷好不到哪儿去,都是木的可以。
两根木头碰在一起还能指望他们能擦出点火花来?
司向在一旁看了好几天,捶胸顿足到心脚发痛,他是真看不出这个孟道长哪里有特别的地方——能把他们爷的魂勾成那样。要知道在西域皇帝送了他们不知道多少的美女……都被他们爷扔在空宅子里不闻不问。
不过,相貌、性格、人品什么的……司向给孟子弦做了个全方位的评估……只能说还算凑合!
算了,既然是爷喜欢……那他也得尽尽人事!
两根木头烧不起来,那就扔个火种上去推波助澜一把好了,嗯嗯……司向在进孟子弦的门之前是这么想的。
于是便在房内对孟子弦‘意味深长’地说了那一番话。
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司向扒着门缝,看孟子弦将扁食一个不剩全都吃下去后,心满意足洋洋得意的离开了。
只是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扔的那个火种,恰恰好烧掉了孟子弦那仅有的一点点想要与洪曦亲近的理由……
——洪爷,你自求多福吧!
于是我们趁着孟道士深刻自我反省的时候,把镜头调转一下,去看看我们的洪爷在做什么?
洪爷正在宫中面圣。
说到这里有必要提一下我们孟道士所在的这个朝代的皇帝。
当朝皇帝姓李,岁数不大,刚过而立。还没做皇帝的时候在皇子兄弟里排行第五,属于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
原本的五皇子在朝中毫无势力,又资质平平。所以先皇病重一大群人忙着勾心斗角某朝篡位的时候谁也没留意到他。
结果先皇一驾崩,一道遗诏下来,让众人大跌眼球。
——这位默默无闻的五皇子靠着这张遗诏直接晋升。什么都没做,就稳稳当当地坐上了龙椅成了万人之上之人。
听着,现在这位能坐上皇帝好像只是运气好罢了。但是古往今来的教训告诉我们,能做皇帝的都是腹黑,是大腹黑。此帝在位已六年,期间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民心所向国运昌隆……这,说他只是个绣花枕头,有人信吗?
如今这位腹黑皇帝,正浑身散发着巍然如山的气势,嘴边挂着一抹邪魅的微笑,对着座下行着礼的洪爷道:“免礼平身。”
“谢陛下。”洪曦抬起头,正对上皇帝的双眼。
“使节进京,一路上可真是风光的很,所到之处大街小巷无人不在无人不晓。离京三百里便已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谈天之事了。”
“这,草民不知。”
“贵国进献的贡品,都已存放到国库。想必这趟使节的任务也已完成了……不知使节何时启程回西域?”
“草民还想在京城多待一些时日,归期怕是要延后许多。”洪曦答道。
“哦?”皇帝故作惊异,“怎么使节在京城还有何事要做吗?朕可是打探到,使节的货车可都已经空了。”
“其实,草民还有一批货物,置于货车的夹层之内。”洪曦的眼神闪烁了下,“不知陛下可有兴趣否?”
“这批货物,想必就是贵国这次真正要进献来的东西吧……”
“陛下英明。”
二人相视了然,一桩交易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了。
天渐渐黑了。洪曦身心俱疲地从宫中出来,喝令车夫快马加鞭赶回洪府,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孟子弦。
哪知刚一出宫门,就被一伙人马拦住。
为首站出一人嚣张喊道:“魏王有请西域使节过府一叙。”
骑在马上的洪曦眉头一皱,心思一转,拉住缰绳停下马来,“带路。”
话分两头,我们的孟道长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答:睡觉。
狐酱团成一团卧在他床头摆着的一个铺了绒毯的簸箩里,砸吧着舌头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