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苟虽然心里有疑问,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依旧为武定山牵着马匹。
不多时,整个个太阳已经被青山鹿耳峰遮挡,天色暗了许多,全靠月亮的反光才算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周围的环境都有些看不清楚了,夜幕笼罩着这片寂静的山林,微弱的月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风悄然无声地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有人在低声诉说着什么秘密。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混合着泥土和腐叶的味道。
蜿蜒的小径在林间延伸,被浓密的阴影所笼罩,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四周静谧得可怕,只有偶尔传来的鸟叫声或昆虫的鸣叫声打破这片宁静。树木高大而古老,它们的枝条交错扭曲,像是一群张牙舞爪的怪物。在这阴森的环境中,一切都显得那么神秘而诡异。
突然,一阵凉风袭来,吹得树叶哗哗作响。风中似乎夹杂着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存在正悄悄地靠近。头顶上的树枝摇晃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阴森的气氛愈发浓烈,使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大人,这边怕真的是走错了吧?”田苟本来在前面开路,现在已经不知不觉地紧贴在武定山身边,就好像周围看不清楚的阴影里已经到处潜伏着索命的厉鬼,随时会跳出来将其吃干抹净。
“没错啊,就是这边。”武定山闻言甚至还停下来左看看右看看确定了一番,然后才说道。
“可是,大人……啊,什么东西!”田苟话未说完,眼神瞄见前方那棵树后面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吓得他一跃老高,竟然直接跳到了马匹上,在武定山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嘴里还哆哆嗦嗦地讲着胡话。
“不是,你。”田苟速度快到武定山才刚刚察觉到前面有什么动静,他就已经行动起来了,难怪这小子能在被人袭击,又遭遇灵兽的时候安然无恙,就这反应再加上这行动力,对面想偷袭都难啊。
就在武定山扭着头想要将田苟从自已身边推开点时,只见田苟死死地抓住自已的衣服,两个眼睛睁的像铜铃一样,瞪着前方,嘴巴张合间,发出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武定山回头望去,一个黑影已经扑了过来。
“大黑天保佑,大黑天保佑……”被扑倒的田苟只觉得自已身上压着什么巨物,想跑已经是跑不掉了,只能闭着眼睛嘴里不断念叨着。
田苟能感觉到脸上被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摸来摸去,心里想着,“完了,可惜我田苟,身为小田村第一无敌修士,今日就要命丧于此吗?”田苟想着,也不再挣扎,脖子一伸,恍如英勇就义的勇士,等待着死亡。
“好了小天,哈哈哈,别逗他了。”然而田苟等来的不是死亡的疼痛,而是一阵笑声。
田苟只觉得身上一轻,压着自已的重物不见了,再加上刚才那一句话,他赶忙起身,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不明液体,睁开眼想看看到底怎么个事。不睁眼还好,一睁眼,又差点没给他吓过去。只见紧贴着脸上,一个巨大的虎脸正凝视着自已。
那老虎体型庞大,身姿矫健,显然不是一般的老虎,是某种灵兽。它的皮毛呈现出金黄色,上面有着黑紫色的条纹,在月光的照射下,甚至还能看见点点灵力流动,犹如大自然的艺术杰作。它的头部硕大,眼睛炯炯有神,透露出威严和霸气。锋利的牙齿让它看起来凶猛无比,令人望而生畏。尾巴则又长又粗,像一条钢鞭,挥动起来具有极强的破坏力。它的四肢强壮有力,每走一步都能引起田苟内心的颤动,时刻透露出它无与伦比的力量。
震惊归震惊,田苟的双腿仍然带着颤抖的想要保护主人的生命安全,迅速带着他跑到一旁的武定山身后,两只手一抓将武定山护至身前。
田苟脑子暂时停止了运转,眼睁睁看着那大老虎慢慢走到武定山身边,就好像一只放大版的猫咪,在武定山的抚摸下躺在地上打滚。
???
“小天乖,下次可不许捉弄人了。”武定山笑着摸着吞天虎肚子上那一块白毛道。
“大,大人,您说的朋友不会是,这个吧……”田苟花了点时间说服自已,然后看着眼前这头庞然大物,有点结巴。
“当然了。”武定山风轻云淡的说着令田苟感到震惊的话。
不论如何,田苟接受了这个事实,骑着马匹,跟在骑着那大老虎的武定山身后,向着出山的道路走去,一路上,既不敢离得太近,又不敢离得太远。
来时慢,回时快,天刚刚亮,两人已经行至鹿耳峰山脚下的聚集营地附近,武定山从小天身上下来,又停了一会儿,小天才一步一回头走回山林之中。
武定山见小天已经看不见了,转身走到田苟旁边,从怀中掏出点什么,塞到他手里,说道,“你没保护好你家那位少爷,怕是拿不到报酬了,先用这些给你奶奶抓些药吧。”
不等田苟说什么,武定山转身扬长而去,只剩下田苟看着手里的那些碎银在原地发呆,还有身边那一匹低头吃草的马。
武定山走到营地处,从正叔那里重新拿到一匹马,向着绿海城疾驰而去。
他要回家告诉母亲和太奶奶,他要离家去游历天下,他想知道这天下究竟有多大,想知道父亲的事迹是否还留在人们的心中,想知道自已未来真正想干什么。
晨晓的风略微有些寒冷,那些路边的行客裹紧衣服慢慢赶路,许是为了生计在奔波,突然旁边一道身影掠过,带来阵阵清风,路边的行客纷纷驻足看去,只见在朝阳的照耀下,一个年轻男子骑着一匹骏马奔向远方,不知道这些行客心里在想什么,直到看到骑马那人远不见影,才又低下头,默默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