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有鱼当真感觉自己跟着哥哥来了这历下城是触了八辈子的霉头,打从初二那一日来了到现在,做什么都不顺。这不今日终于瞅准机会早早的就偷溜出来,盘算着找点乐子,直到被平康北里几个燕瘦环肥的美人左拥右簇的拥进了楼里,兴奋至极的韩有鱼也都没注意到不远处那位眼睛都要喷火的师叔祖。
直到那个小巧玲珑的妖媚女子进了屋说是有个女道士在楼下,韩有鱼才惊恐偷瞧到那个平日里最不待见自己的师叔祖在不远处被过往行人指指点点,哪怕这女冠闭着双眼秉持着“眼不见为净”的原则,韩有鱼还是能清楚看清张九清那具因为气愤而微微颤抖的清瘦身子。
“完了。”韩有鱼也是怕的不行,虽说自己在家如何如何可也只是在家,说心里话他就算胆再大也不敢当着师门中人的面办这被他们不耻的事。
说到底,韩有鱼还是比较在乎师门对自己的看法。
当下也没了心思理会那女子,不耐烦的推开玉脂尤物,掀开一丝窗户缝仔细偷眼观瞧着下面的师叔祖。
看着张九清徘徊离开,韩有鱼当然不清楚张九清要去作甚,但事到如今怕是这乐子也没得做了,当下也紧接离开,惹得屋里女子边穿衣边低声咒骂。
正所谓心火难平,虽说是被撩拨起来的欲望被突然出现的师叔祖给吓了回去,只是周围这莺莺燕燕的环境,本想赶紧偷溜回
去的韩有鱼再度邪火乱窜,恨恨的搓搓手,似是咬牙狠心做了决定,韩有鱼四处望望,迈步拐进了另一座楼里。
张九清是一脸的不悦,眉头蹙的紧,让她一个坤道女冠在这青楼门口站着被人指指点点,实在是有失颜面,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介女流,进又进不得,走的话又无法抓住那个不知廉耻的徒孙,的确是进退两难。左右权衡之下,还是回去让韩鲲鹏过来处理一下。
韩鲲鹏眼下是一个头两个大,自家这弟弟才老实了几天,本来是听着师叔祖说休息一两日见见那不明身份的姐弟就回山里,可是千算万算就是没料到这家伙是目无尊长胆大包天,明知师叔祖在跟前还要去寻欢作乐,关键还被抓个正着。
虽说弟弟这好色也是臭名远扬,可被师门长辈亲手抓住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这样一来,怕是家里父亲都逃不过山里那些师长的训斥。
韩鲲鹏让山中唯一一个女师叔祖呵斥几句,便唯唯诺诺跟着张九清去了城北的烟花巷子,一路上也是胆战心惊,生怕一不小心触恼了张九清,让得她心中对自己弟弟那股恶气就会发泄在自己身上。
韩鲲鹏其实说到底此刻也是两难地步,假若把弟弟惹恼了,凭他的性子回了家哭闹一番,保不准自己就得让爹娘训斥一顿,怪自己没看好弟弟。可要是不抓他,自己空着手见到张九清,怕
是师叔祖对韩有鱼的火气全都得撒在自己身上。
两厢一比较,韩鲲鹏觉得让爹娘训斥一顿还是容易接受。
就不该带这家伙来!韩鲲鹏恨恨腹诽。
张九清将那青楼指给韩鲲鹏,后者硬着头皮上前。
韩鲲鹏这幅皮囊也是上佳,还未到近前便被那群浑身散发着胭脂水粉味的莺莺燕燕包绕。韩鲲鹏推推搡搡拥开众女,问道:“有没有见到一个着麻衫腰别白扇的公子哥儿?”
听见来者是寻人而非寻欢,众女顿时没了刚刚欢喜颜色,一个个耷拉着脸皮散了去。韩鲲鹏探手抓住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妖媚女子,伸手入怀掏出一块鸽蛋大小碎银扔进那女子怀里,不耐道:“快说!”
额外赚到些也算是不菲的碎银,妖媚女子这才收起不悦,算是有了些迎客的样子,双手环胸,道:“那公子哥儿来了之后待没一会儿就走了,我家小翠那般主动,那没良心的冤家连点行动都没有,是不是不行啊。”似乎感觉自己说的话很有趣,那妖媚女子附和上了一阵娇笑。
“走了?”韩鲲鹏一愣,“去哪了?”
妖媚女子也是看在那块碎银的面子上,朝着不远处另一家青楼努嘴道:“那里。”
韩鲲鹏丢下妖媚女子转身就走。
此时韩有鱼刚刚结束一场,搂着怀中尤物仍是一副沉浸在余韵中的享受模样,终是一解数日以来的压抑。怀中女子也是配合,媚眼如丝,勾得韩
有鱼心火再起,手上力道又甚,一脸坏笑,怕是早就将刚才的事抛之脑后,正欲翻身上马,就听得外面一阵吵嚷。
想是也习惯了一些个怪癖客人难免会跟姐妹们或者那个常常揩自己油水的龟公发生些争执口角,伺候着韩有鱼的女子理都未理,便要迎合。却见那公子哥儿动也不动的怔在一旁,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对方业已翻身坐在了床边,竖着耳朵听着外面动静。
女子也是主动,起身从后面抱住韩有鱼,似是刚睡醒般的意兴阑珊却又颇为勾魂的在韩有鱼耳边轻喃道:“公子怎么了嘛。”
韩有鱼不耐烦的一把推开妖娆女子,全没了刚才温柔,压低声音喝斥道:“闭嘴。”
谁能想到刚刚还跟自己调笑的公子哥儿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妖娆女子心里不悦可又不敢说出来,只得把气撒在被子上,硬生生扯过裹在身上,冲着那个刚刚还挺喜欢现在就特别厌恶的公子哥儿在心里恨恨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