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姿容,那位扶望神君已是倾绝六界,也没见着虞丘渐晚对她师尊如何,偏偏收了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为徒不说,听说还凡事亲力亲为,贴心得不得了!
这般想着,寰辛身子一旋。
那身胸口大张穿了跟没穿一样的华袍倒是被他换下,虽然还是骚包的一身粉衣,好歹衣领舍得别上了,没再袒胸露腹。
然而面容足足小了数岁,瞧起来比黎为暮还要小些,像是一个年仅十五六岁的小少年。
“小少爷”化出镜子揽镜自照了一番,十分满意一拂手,再次准备追着虞丘渐晚离开的方向而去。
只是在迈步之前,他抬手朝着黎为暮的位置凌空一点。
黎为暮周身倏然起了一层屏障,将他定在原地。
“区区凡人之身,亦想拦阻本仙?”
寰辛呵声一笑,目露蔑然与鄙夷。
可笑!
在离去之前,寰辛还特意回头望过一眼。
黎为暮孤身静立,桃花眸轻抬,淡淡凝视着他,不挣扎不抗拒,平静至极,丝毫不见他意料之中声嘶力竭的崩溃与嘶吼。
没有得见他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狼狈,寰辛心道一声“无趣”,却也无心与他多做周旋,很快转身向着虞丘渐晚的方向奔去。
黎为暮凝视他的渐行渐远的背影,指尖轻抬,破开笼罩在身的禁制,眸光似冷似浮,细看又可看出眼底的入骨寒意。
他拦的了花神一时,却难以拦他一世。
便算今日将花神遣走,明日、后日,乃至明年、后年的不知多少岁月,仍会如这万余年一般,跟个狗皮膏药似的,黏着虞丘渐晚不肯放手。
需要想个法子,也好一劳永逸。
……
虞丘渐晚的生辰之筵,四海好友齐聚一堂。
寰辛虽然恨不得她走到哪儿跟哪儿一步不拉,但毕竟要照顾寿星的心情,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安分。
只是在筵席过半时,寰辛特意持握酒杯,几步走到虞丘渐晚身侧,向她敬了一杯酒后,扬眉而笑。
“为了给晚晚庆贺生辰,我堂堂花神可是自己打包成礼物,亲自给晚晚送了过来,奈何晚晚半丝表示都无,真令我寒心。”
一番话语落下,虞丘渐晚这边还没答话,筵席上的其他人已经啧啧出声。
他自己这个礼物啊,于虞丘渐晚而言,显然是惊喜没有,惊吓有之,虞丘渐晚分明不欢迎他至极,但碍于同侪面子,又不好出言说个什么。
如今他还拿出来洋洋显摆。
“晚晚这般伤我心,不得向我道上一声歉意?”寰辛丝毫没有“人要脸树要皮”的观念,笑眯眯着再次向虞丘渐晚举杯,“晚晚便自罚一杯,如何?”
虞丘渐晚本就酒量浅薄,饮少辄醉,故而即使是自己的生辰,也只是由着他人尽兴,自己不过薄饮几杯便罢了,但如今寰辛话语至此,她作为主人,自是无法拂了客人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