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玩笑他們常開。
牧如泓看上去和往常也沒什麼不同。
燕知當時鬆了口氣。
如今才想起來,書房就在牧長覺臥室的正下面。
燕知的臉慢慢燒了起來,好像身體又在起高熱。
他先將這種感覺分析為羞恥。
但哪怕時至今日,燕知不認為自己有錯。
哪怕在最痛苦的時候,他也沒有一天覺得自己愛牧長覺是錯。
他只是想起來牧長覺。
他們重見之後就只真正有過一次,也是燕知印象中牧長覺唯一的一次不克制。
從前他總是說他還是孩子,說他還在長身體。
「我成年了!」燕知憤憤不平,「我到八十歲你也覺得我是孩子。」
某種程度上牧長覺是對的。
燕知那時候就是個孩子。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但二十八總不是孩子了。
燕知皺著眉壓抑心裡的欲望。
他分析了很多遍仍然不能相信。
在這種時候,他的身體居然比他的大腦記得得更多。
他咬著牙。
牧長覺就在他樓下。
就像是牧如泓當時在他倆樓下。
何況學校公寓的地板不可能跟牧家的別墅比。
他可能哼一聲就會被牧長覺聽見。
「牧長覺。」燕知在心裡默念。
他極力克制著解開襯衫最上面的扣子,把嗓子裡的嗚咽壓下去。
「燕老師。」牧長覺最不該在這個時候響應,「開門。」
燕知平復了幾秒,披上沙發邊的毯子,把門拉開一條縫,「什麼事?」
牧長覺看著他潮紅的臉蛋,伸手要摸他的額頭,「不舒服嗎?」
他的手指帶著讓燕知敏感的氣息,幾乎讓他打了個寒顫。
燕知微微向一側躲開,「沒事兒,你早點休息。」
牧長覺的眼睛慢慢眯起來,看了他一會兒,「你在忙什麼呢?」
這種時候燕知只慶幸世界上沒有讀心術這種東西,讓牧長覺聽見自己心裡那些不堪入目和難以啟齒。
他抿了下嘴唇,「沒忙。」
牧長覺深以為然地點頭,「我剛才好像聽見了你喊我,上來看看,以免言而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