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把林湛给逗笑了,同时他心里也是一沉。
魏嘉宜似乎很乐意看薛蟠被重判,这不由得叫他多想。
那薛蟠是个什么东西,林湛已经打听清楚了,小小年纪骄奢淫逸,不过十二岁,已经将屋里的丫鬟睡了个遍,就近日被他和冯渊争买的那个婢女,已经不是薛蟠第一次抢人了。
这俨然是个好色之徒。
他家侄女生的貌美,若是按照他猜测的轨迹,他侄女变成孤女在荣府寄人篱下,薛蟠有王家和贾家撑腰,这次肯定能顺利过关入京待选,那么撞上寄居在荣府的黛玉,也是很正常的事。
林湛越想就越觉得糟心。
让那个薛蟠去死吧,不管他有没有猜错,横竖这狗东西不当人子,该死的玩意儿。
按照朝廷律例,他也是合该判斩立决的。
“严知府的亲姐姐是庄郡王妃,庄郡王是太上皇第十一子,生母是宫里的宸太妃,宸太妃年事已高,早已不侍寝,但她为太上皇生下了一子一女,能从一个小小才人,爬到现在的位置,足见她手段不凡。”
太上皇活得久,在位时间也长,后妃更是众多,不算那些已经离世、被废、赐死的妃嫔,现在宫里头还剩下的,不包括皇太后都还有十几个,其中大部分是孕育了皇子公主的老人,宸太妃便是还在世的老人之一。
魏嘉宜一听,眼睛就亮了,“这么说来,那位严知府背后有庄郡王撑腰了?”
哪怕王子腾位高权重,可毕竟已经遭到当今圣上的猜忌,此起彼伏,薛蟠的事王家也不敢闹大。
若是闹大了,按照当今的脾气,哪怕王子腾背后有太上皇,薛蟠也是难逃一死。
但不闹大的话,以严知府的秉性,也是不会徇私枉法的。
最重要的是,前头的知府刚因贪腐被抄斩,后头继任的知府,哪怕是做样子都不会放过送上门的功绩,更何况是嫉恶如仇且有靠山的严知府呢?
魏嘉宜虽是问林湛,心里却确定,薛蟠死定了。
家人捉虫
林湛笑着道,“倒也说不上庄郡王给严知府撑腰,严知府出身本就不低。”
“不低?”魏嘉宜好奇。
林湛道,“严知府的父亲是现任工部侍郎严志为,朝廷从二品要员,别看王子腾也是从二品,但一个是文官一个是武官,在太平盛世,文官的地位普遍高于武官,权利也更多。因此,他们虽然都是从二品官,但实际上,严侍郎手里掌握的实权,比王子腾要高。也就是王子腾背后有太上皇支持,否则他哪怕手里握着兵权,其实际权利是远远不如严侍郎的。”
工部在六部之中,虽然排在后头,比不得前头的吏部和户部,但其实际地位是不低的。如果因为其分工,就小看工部那可是脑子里进水了。
魏嘉宜眨了眨眼,“是吗?”她不太懂这些。
“当然。”林湛喝了口茶,道,“这个案子王子腾不敢往大了闹,因为即便没有严侍郎和庄郡王撑腰,这个案子一旦直达天听,以陛下的脾性,也是容不得薛蟠这种恣意妄为之人。”
最重要的是,这个案子本就错在薛蟠喝令豪奴打死了人。
听到这里,魏嘉宜捕捉到了明确的信号,顿时心情舒畅,“只要按律查办了薛蟠就好,这种人可真是该死。”
古代虽然也有“未成年保护法”,但制度显然跟现代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