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欣賞溫老師的字,見你和見偶像沒分別,可緊張了。」男人笑著,有點激動,「上次文化節上也沒有機會和你多聊上幾句,哎,下次我去止園找你好好聊……」
「隨時歡迎。」
「姑父,你這麼狂熱,可別嚇到我的溫老師了。」季知遠將烤好切成小塊的牛肉又運到溫硯跟前。
我的溫老師。
這樣的稱謂,溫硯不想注意都難。
他的心不由一顫,臉上也開始發燙,不動聲色的抬眸,看著季知遠。
男人的神色如常,不見波瀾,就像是無意間隨口加的前綴。
溫硯閉了閉眼,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也許只是季知遠隨口的一句話,卻無疑在他的心上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不……不好意思,溫老師,我有點太激動了。」沈彰正不好意思的縮回手。
「沒有沒有,季大哥開玩笑的。」
彼時,季知遠便搭上了沈彰正的肩:「逗你的,怎麼一板一眼的,比我爸還沒。」
「沒大沒小。」沈彰正故作生氣,語氣還是沒凶起來。
……
眾人在一起聊到黃昏才盡興,季知遠怕夜裡溫度太低溫硯上下車的時候會受寒,於是便趁著還有點日光餘溫的時候便送他回去。
從熱鬧又溫情的季宅回到死寂又冷漠的止園,溫硯還真有些不習慣。
他抱著雲胡坐在明靜軒里發呆,耳邊一隻迴旋著季知遠的那句話。
那句語氣平常到沒有半點起伏的話。
「我的溫老師」。
他越想心頭的思緒便越亂,像是一團纏在一起的毛線,怎麼解怎麼繞都出不來。
「雲胡,你說,他是故意的嗎?還是無意的?」溫硯捏著雲胡毛絨絨的肉臉,已經無助的問起了小貓。
「喵?」雲胡抬了一下眼皮,好像在說:你們人類的情感太複雜,我一隻小貓咪怎麼會懂呢。
夜裡,窗外又開始下雪,這也是嵐京這個冬天的最後一場大雪。
大寒過後,便是春來。
伴著大地上的萬物復甦,嵐大的寒假也結束,迎來的學期。
季知遠的工作又開始忙起來,尤其是開學初,課程拍的比較滿,但還是騰出時間來,接送溫硯來嵐大上下班。
溫硯一直說不用麻煩,家裡司機休年假也已經回來了。
但,他總想著多和溫硯相處也是好的,況且,他在心裡總是不由和沈焉相比。
沈焉都能做到的事情,他怎麼能做不到呢。
這天,他照常接到溫硯,車子開到嵐大的後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