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间纯
系统
[你被隔壁恋爱部门黑进代码了]野间纯问它。
系统当即激动地跳了跳代码以示清白,自检程序哐哐哐地运行了三遍后肯定地[绝对没有]
野间纯从瘫着的姿势坐了起来,一直待在窗台前的太宰治面上没什么变化,实则“咻”地竖起了那双根本不存在的狗耳朵。
他慢吞吞转过去,玻璃窗倒映出托着下巴的小纸片人。
任务目标谈恋爱不是让他惊讶的点,真正不对劲的是那个任务对象。
[你愿意为之留在这里的人。]
为了避免和任务世界产生过多交集,除了任务对象之外,他很少接触其他人。
[愿意留在这里么]
悖论。
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回到阿比斯的人,又怎么找到这样一个任务对象呢
说起来这里他最先接触的人应该是夜斗,那是他的第一个任务对象,作为新手福利,没有智障的人设检测系统简直快乐到飞起。
那是他出现最多“自我”的世界。
遇见夜斗的时候,野间纯已经是青年模样,而他还是一个神明中的幼崽,手里握着比他还长的刀,脚下是沾染着鲜血的土地,尸横遍野,粘稠的血珠从他泛着冷光的刀尖滑落,幼崽看过来的蓝色瞳孔中,漂亮又死寂。
野间纯跟了他三天,知道了幼崽的名字“夜斗。”
幼崽望过来,那双眼睛里好像倒映着万物,又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装不进去。
他看见一个青年走近,干净的袍角落在混合着尘土的血污中,对方却毫不在意。
他看见一只朝他伸过来的手,听到带着笑意的声音,夜斗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语调,也没办法用语言形容出来,就像什么呢
“夜斗,要成为我的主人么”
直到很久以后,夜幕中他们并肩走在人间灯火下,热闹的长街上川流不息,夜斗停下,周围再多擦肩而过的人群,再多嘈杂的声音都被他隔绝。
青年扎着高马尾,松松垮垮地穿着深色和服,腰间的利刃入鞘收起锋芒,眼中所有的阴郁晦涩像是通通被周围的灯火融化,悄然退去。
他的神器含着一颗糖葫芦,脸颊鼓起一个幼稚的弧度,夜斗悄然拥上去。
祸津神是杀戮的代名词,他自身就是一柄沉溺在黑暗中,满是戾气的兵刃,除了划开胸膛见到的血色不该看见别的。
但他看见了。
野间纯不是一个合格的神器,出了深渊,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和外面的人类相处,他更喜欢观察一切活着的生物,人类也好神明也好,他们身上不一样的特质让他非常好奇。
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最常做的就是看着,夜斗工作的时候他会站在少远一点的地方,因为每次对方见到他身上的血迹都会沉下脸,原本就冷漠的气息杀意更重了。
夜斗重要吗
他是野间纯出深渊之后,陪伴数百年的人,他们两都不爱说话,在最高的山峰看过日出见过日落,野间纯好奇的事他都陪着,无论什么时候回头夜斗永远在他身后,他们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一起。
野间纯让夜斗越来越难以维持冷漠的样子,逐渐不像是个祸津神,夜斗则让他越来越靠近人类。
夜斗对他来说无疑是极为重要的,便走过了这么多世界,野间纯也从未忘记。
但他会为了夜斗永远留在这个世界,放弃回到深渊吗
这个答案很久以前就有了。
宿傩是他任务对象里比较特别的存在,因为他是被他揍得最多的。
说实话和宿傩打架还挺舒爽的,这家伙皮糙肉厚还会反转术式,简直就是一个无敌到永远不会坏掉的沙包。
这样的任务对象可不常见,野间纯承认他当初要脱离的时候还有点舍不得。
然后他就翻车了。
以及揍宿傩就揍得更起劲。
对方搞他的身体,他就破开生得领域进去把他按在地上摩擦,两人就像还在沙砾状态的珍珠,一天不打磨打磨就硌得慌。
那时候野间纯天天猜宿傩又要把他身体怎么样,而坐在白骨王座上的宿傩则在想咒术师今天会用什么样的姿势摩擦他。
直到五条悟的出现才打破僵局。
那个冷静得不想人类幼崽的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三观是被他掰回来了,但是行为举止好像越来越歪。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野间纯就习惯了一边面无表情地摩擦宿傩,一边温和教导着弟子的日子。
幼崽的身高越拉越长,等他反应过来,已经长成青年的五条悟居然能完完全全从背后拥住他了。
以前他把幼崽圈在怀里,用草莓大福逗他,现在青年把他揣在身前,同样伸长了手臂用甜品在他头顶晃悠。
咒术世界很有趣,但留不住他。
和中原中也在一起很舒服,他有自己的底线和极为清醒的头脑,平日里懒懒散散地跟在小信徒后面,看着他做些傻兮兮的事情,认真起来极为可怕。
虽然橘少年嘴上总是骂他“笨”,一旦小信徒要真出了什么事,第一个飙的绝对是他。
重力像是一个牢不可破的保护圈,将神明唯一的信徒笼罩在里面,但就算没人动,漂亮的泡泡也会自己破裂。
他没能留住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