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如果我和你不熟悉,我会劝你往上冲,可我把你当真心朋友,我得劝你,你确定自己能成为周濯的最后一站吗?”
周濯是浪子,他从不差人陪。
网上说,只有无知的少女才会天真的认为自己会是风流浪子的最后一站。
岑溪当然知道这句话。
余杨说,可以和周濯做朋友,做兄弟和家人,但是爱情,他最不缺的就是别人给他的爱,你怎么保证自己的对他就是独一无二。
也因为不缺爱,他给别人的爱会很吝啬,你怎么保证,他会百分百爱你?
余杨不是爱在背后说人坏话的人。
她说的那些话,对于岑溪,哪怕对于任何一个女生来讲,都是肺腑之言。
周濯的事迹,他自己不记得,高中的时候岑溪是见证者,大学的时候除了身边的朋友,学校的论坛贴吧,桩桩在录。
她岑溪怎么就能保证成为周濯浪子生涯的最后一站?
岑溪无话可说。
她只能讷讷得说,现在谈这个为时过早,或者说,要是周濯没这个想法呢?
余杨定定得看着她:“那你有这个想法?”
岑溪愈发无话可说。
余杨无奈得叹息:“你看,我问什么你都不反驳,不会骗人,最后要是被欺负怎么办?”
岑溪搜肠刮肚也没想到该怎么回答。
她能解各种难解的方程式,会说很绕口的语言,但是不知道怎么反驳周濯对爱情的态度。
余杨也不想逼她太紧,反正提点到了,岑溪也不是三岁小孩儿,要她手把手教着做事。
傍晚的时候岑溪想出院,周濯却不让,让她等第二天中午看看肠胃是否还有不适。
余杨想陪护,岑溪把她撵了回去。
余杨只能回去收拾了岑溪的换洗内衣准备送给岑溪,学校却找她参加春之声的舞蹈大赛,她只能让周濯给岑溪送了衣服。
结果他到医院的时候岑溪不在病房,他四处找了好久,又问了护士,最后在旁边的病房找到她。
周濯还没来得及生气她乱跑,岑溪已经拉他坐下,看着五六十岁的大爷们拉起来二胡,酝酿着唱曲。
“他们要唱的是宜城的黄梅戏。”岑溪给周濯解释:“我刚才在房间里听见这边有人唱,我就过来了。”
“没走丢就行。”
“那我要走丢了,你怎么办?”
“那我就把你找到呗。”
……
二胡的声音有些大,周濯的声音轻飘飘的,岑溪只能盯着他的嘴唇,判断他在说什么。
周濯看她懵懂但又直勾勾得盯着自己的嘴,粉嫩的唇微微张着,露出洁白的牙齿,实在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
他忍不住移开眼,岔开话题:“这大爷唱的什么?”
“《梁祝》里的十八相送。”
“黄梅戏还有《梁祝》?”周濯很惊讶。
岑溪骄傲得嗔了他一眼:“那是,我们这曲子也不比越剧差的。”
“那你会唱吗?”周濯更好奇了。
岑溪嘟起嘴:“你真把我当移动点歌机了?真当我什么都会?”
“那是,我面前的可是个学霸,外号学霸百灵鸟儿,要不要我给你冲个会员,优先使用?”
岑溪才不想理周濯不着调的打趣。
过了会儿,大爷唱到:青青荷叶清水塘,鸳鸯成对又成双。梁兄啊!英台若是女红妆,梁兄你愿不愿配鸳鸯?
周濯戳戳岑溪的脸:“真不让冲个会员?”
岑溪被他弄得烦了:“你想怎么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