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不置可否,她审视着林若茵,“你嫁进了冯家,又生了个儿子,日子过得安稳又富贵,何必执着于过去的事,这么不依不饶。”
林若茵从出身就是富贵家庭,长大后嫁人也是权贵之家,享尽了旁人所得不到的荣华富贵。
可她嫁的人是她不喜欢的人,再多的荣华都弥补不了她内心的缺憾。
她原本可以嫁给她喜欢的人,就是眼前的女人抢走了她喜欢的人,她如何能甘心。
林若茵毫不掩饰对安暖的憎恨,“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教育我!”
安暖眉眼沉静,浅浅勾唇,“只是希望你放下执念,不要钻牛角尖里出不来。”
她语气无奈,看林若茵的眼神甚至有些同情。
林若茵受不了她的眼神,恼怒不已,“安暖,都怪你,是你毁了我,毁了莫家!”
如果不是安暖插足,莫谦悔婚,她怎么会嫁进冯家,又怎么会为了报复莫谦,帮着冯家和云家做那些指证莫家的事,让莫家从京城消失。
安暖知道她想说什么,清清冷冷,“林若茵,我和你之间的事,我们单独解决,别牵连其他人,你放了棠棠。”
她从进门后,除却看了一眼慕晚棠之外,就是同林若茵叙旧,现在才提到慕晚棠,提到她来这里的目的。
林若茵离慕晚棠很近,她抓扯着慕晚棠的头发,“我一直以为你们的女儿已经死了,可没想到舒苒留了一手,把沈落羽和你的女儿对调了,让她在慕家平安无事的长大,沈落羽知道的话该多恨你啊!她为了帮你,结果丢掉了自己的性命,连女儿都被舒苒送给了别人养着,还吃尽苦头。”
安暖确实对不起沈落羽,面露羞愧,“是,我是对不起落羽,林若茵,要不是你想要杀了我们,落羽也不会死,她还是你朋友呢!你一直都这么狠心,害死了人,还替自己找借口,觉得我们都对不起你,都是我们的错。”
慕晚棠蹙眉,安暖这话无疑是在刺激林若茵。
林若茵确实受到了刺激,她怒瞪着安暖,“安暖,你才是最虚伪的人,明知道莫谦和我有婚约,还勾引他,不要脸地当人第三者,恶心!”
她破口大骂,维持不住她贵夫人的端庄优雅的形象。
安暖任由她辱骂,“你说你想见我,现在见到我了,你想怎么样,直接说吧!”
林若茵松开了慕晚棠,她从后面的黑衣保镖那里要来了一把刀子,直接丢到安暖面前,“你去死啊,死了,我就放了她!”
她要安暖当着她的面自杀,成全她多年以来的心愿。
安暖看着她没动,“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我死了,你不放过她,甚至杀了她,那我不是白死了?”
林若茵盯着她笑,“安暖,慕晚棠在我手上,你没得选,你只能听我的赌一赌。”
五五开的概率,慕晚棠死或不死,都看她怎么做。
慕晚棠瞪大眼睛,胶带紧紧贴着嘴发不出声音,她知道林若茵多少有点疯癫,但没想到她这么疯!
安暖弯腰拿起那把刀子,刀刃在灯光下散发出寒冷凌厉的光芒,她手指轻拨刀刃,“林若茵,你非要死,我死了之后呢?对你有什么好处?”
林若茵眼神兴奋,她很期待安暖自杀死在自己面前,“了却我多年的心愿吧!”
安暖很冷静,不同于常人所遇到这种事的慌张,她的脸上甚至看不到一丝害怕,“莫家的案子翻案是肯定的,到时候参与这起案子的人都会得到相应的处罚,就算我死了,你也要去坐牢。”
林若茵讨厌安暖无所畏惧的模样,更不喜欢她拖延时间似的东拉西扯,她一抬手就抓住了慕晚棠的头发,用力拉扯,慕晚棠的脑袋被迫往后仰,脖子被拉长。
她另一只手掐住慕晚棠脆弱的脖子,好像用力就能掰断,“安暖,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再不动手,我就对你女儿动手。”
她不再喊慕晚棠的名字,而是用女儿来提醒安暖,提醒她这是她的女儿。
安暖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不再平静,语气都透出一丝焦躁和急切,“林若茵,你放开她!”
林若茵满意她脸上愤怒的表情,她笑出声,“我以为你真的不在乎她呢!”
安暖沉着脸看着发疯的林若茵,深吸口气,“林若茵,你放了她,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
林若茵提醒她,“刀子就在你手里啊!”
慕晚棠想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心急如焚。
安暖双手握住刀柄,刀尖对准自己的心口,用力朝下。
突然,灯光全灭,一片黑暗。
林若茵离慕晚棠最近,她掐住慕晚棠的手臂,大喊,“安暖,你带了人?”
安暖没有回应她。
林若茵转头看慕晚棠,黑暗里隐约可见一个模糊轮廓,“慕晚棠,她根本不想救你,你要是死在这里,别怪我,要怪就怪她狠心。”
一石三鸟
黑暗里响起各种声音。
慕晚棠清楚感觉到有人抓住了她另外一条手臂,而下一秒听见林若茵的惊叫声。
她嘴上的胶带被人撕掉,疼得她蹙眉,痛感渐渐消失,又有种得到自由解放的感觉。
“别怕!”男人熟悉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
事实上慕晚棠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那种她记入骨子里的味道。
灯光再亮起来时,局面全变。
慕晚棠适应了一下光线再睁开,看清楚了客厅里的情景,林若茵被控制住了,那些黑衣服都被打得爬不起来。
安暖她没事,刀子没有插进她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