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陵目光微動,「什麼趕走?前一陣宏毓妖君來了?」
第33章
原來那日,香凝妖君偷雞不成蝕把米,被氣得臉色發青的獨回了津襄嶺,越想越氣、越想越憋屈,麾下一眾妖王,出去了小一半,現在卻連一位都未回來。
恰巧宏毓又被昊天的沒脾氣給氣著了,去好兒子昊藍處找安慰,被問及那逃走的禾淵妖王、和景陵妖王時,記憶有些斷層,便來詢問香凝結果,正巧看到窈窕美女桃腮漲紅、眼眶含淚。
宏毓一下子怔了,需知即便是他也已數千年未見過香凝含淚,急忙詢問情況,待仔細辨別過嬌娘屍身,並加上香凝妖君佐證收集回來的曼陀羅香氣,發現還當真有可能是琰鋒的手筆。
琰鋒妖君本體夢魘,天賦技能難纏,性格更是古怪,一言不合便死去上萬。在他手下,想扒拉出個只傷未死的,都難於上青天。與他對上,最終只怕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更何況此事中,明顯被琰鋒庇護的景陵。
按理說,既已推測出琰鋒的存在,此事就該到此為止。然而宏毓卻越想自己那二兒子昊天,越不對勁。
行事、風格、個性與以往均不相同,偏偏又以秘法探測對方並非奪舍……若能尋得琰鋒妖君相助,定能知曉其中蹊蹺。
所以前一陣,宏毓便親自前來求見,然而景陵尚在昏迷,於是便被從朱寶、北姍二人處聽了前半段過程的孔令羽給冷嘲熱諷走了。宏毓回去後越想越不甘心,景陵昏迷經探查是真,據說是為了孔令羽抵擋攻擊,他動不了景陵,便拿孔令羽開刀也不錯,如此一旦景陵醒來,若心疼對方,便可得到與之交談的機會。
因而在宏毓的一番運算下,便有了津襄嶺與華峰的開戰之說。
這廂景陵尚不知其背後因由,只是在聽完全部經過後,眼底晦澀難辨。華峰的一草一木都是他辛苦栽植、選定的,華峰剩下的大妖們,都是曾陪他出生入死過的,宏毓那老頭現在這一出到底是什麼意思!
直至最後,景陵狠狠灌了一大壺茶水:「無礙,無需備戰,最多一月,此事將會解決,你回吧。」
「諾!」
直至雅君離去,景陵獨自坐在木桌前,看著已空的茶壺,陡然想起上次沒收的朱寶和北姍的茶壺,嘆出一口氣,施施然掏出,不急不慢再次品起來。
「你心情不好?」華麗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景陵身體一僵,卻沒有立刻動作,直至將壺中的茶水飲盡,方才轉頭:「妖君也來喝茶?既如此,那在下便不打擾了。」
說罷,施施然起身,臨離開前,不忘回頭笑道:「據聞華峰靈石萬千,天材地寶數不勝數,不過區區幾盞靈茶錢,相信妖君定會慷慨解囊的,是吧。」
言畢,白衣飄然遠逝,徒留空中裊裊笑音余盪。
孔令羽毫不介意的坐在桌前,墨色眸內一抹血色一閃而過,然而即便被如此對待,他卻沒有絲毫惱意,反而嘴角的笑意越發深刻。
許久,他抬頭看向窗外景陵離去的方向,抬手,打包了十大壺茶,結帳,起身跟上。
楮沁在烈烈晚風舒展著著柔韌的身體,媚聲低笑:「小魔星,說實話我一直不是很明白,為什麼你就只憑抓住人家散失的一魄,就暗搓搓的關注了對方三百多年?還有那小子為什麼會認定你被奪舍?理由呢?」
孔令羽高深莫測的挑眉,眸間厲色一閃而逝:「不是你該關心的事,就別多問,懂?」
楮沁金色的絲絛身體在空中僵了僵,腹內一陣臭罵,口中卻果斷轉移話題:「……所以你現在是準備再跟上去氣他?」
孔令羽嚴肅的面上緩緩染上笑意:「也不能氣太過,他心眼那么小的人,氣太多傷身。」
「嘖,這可真不像你的風格!」
紅衣男子眼角微微上挑,風情撩人而又邪魅,半晌徐徐接口,「所以,就再氣一兩次好了,之後我便和他坦承始末。」
楮沁:「……」這樣還叫不能氣太過?為被你看上的小白衣點上一排蠟燭。
飛奔回寧坊後,景陵吐出心中一口鬱氣,步行其中。
精緻華美的白與銀,交加點綴,嫻靜綴於翠色峰頭,若刨去眼下的心理偏見,單從欣賞的角度看,還是相當賞心悅目。
遠遠的,他看到一位藍衫男子正拿著本書冊給周圍的小妖們講著什麼,景陵坐在山坡上,直至男子講解完,才走上前去。
「景陵道友,好久不見。」作為妖界少有的幾位好以道友相稱的妖王,月農絕對是其中文雅的翹楚。
「月農道友,這幾年你不會一直呆在寧坊吧。」六年前不是說,就只再待少許日子嗎?
「啊,實因那條小青蛇太合胃口,故而想哪怕每天看看他、流流口水也好,便一直未舍離開。」
景陵:「……所以,青痕呢?」應該沒缺斤少兩吧。
月農拍拍身後的書箱:「在書篋內看書,此書篋為我特意以金蟬木打造,能有效抑制我分泌口水,道友盡可放心。」
景陵:「……」你這樣一說,我越發不放心了。
然而還未待景陵表達自己想與青痕見面的意願,便聽身後那怎樣也甩不掉的華麗嗓音再次響起:「月農道友。」
月農驚喜抬頭:「啊,是令羽妖君。」
孔令羽取出一沓書冊,被月農珍惜的接過:「多謝。這些張生的書冊,在下尋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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