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四人在離開青屯峰不過一天路程後,景陵突然抬手,止住了墨襄等人的前進步伐。
「混小子,一共八人。三位妖王,五位妖將,在前面三十里處埋伏。」
將消息傳給墨襄三人,景陵皺眉原地思索。
若說奪寶,現在他得到內境寶藏的消息或許已經傳開,但絕對沒有這麼快,縱使得到消息的人,也只會在婆娑境外蹲守,他們離開時,他特意用幻境為四人隱匿過外表,絕不會有人注意過。
若說揚名,哪怕是欺他寧坊內妖數目稀少、欲要將他當做軟柿子,也絕不會選在現在,這種天色將暗、沒有多少人圍觀和宣揚的隱蔽場所。
那麼,剩下的,便只可能是尋仇了!
若說誰能如此小心眼、又有尋仇的理由……景陵與明心老頭不約而同吐出三個字:「津襄嶺。」
景陵目中不屑閃過,這是準備借刀殺人、坐享他的身後財?
嗤!既然來了,就別想活著回去!
他景陵,無論何時,都只會讓人刮目相看!
最重要的是……他終於可以無需顧忌因果、光明正大的殺人了!
自從轉修為器後,原先妖族那種隨著時間自然而然晉級的順暢便再也沒有了。他現在不僅要悟道、要遵循因果,還要沒有心魔、堅守道心,更要遵守每一次誓言。其中種種細節數來,能將不拘小節、只懂逞勇鬥狠的妖們嚇的夠嗆,然而景陵還是一路走來了,並且還將一路走下去。
因遵循因果,他已經很久沒有放開手、痛痛快快的殺人了!
現在終於遇到這麼一撥想殺他的人,他不動手,都對不起已經憋了許久的自己。
第8章立威
殘血夕陽,霞光似染。
瑟瑟晚風中,景陵四人緩步前行,直至行至對方陷阱邊緣,站定不動。
一片墨染黑雲緩緩遮住半邊殘陽,數息後,八人爭相竄出,將景陵四人團團圍住。
景陵眉梢一挑,是伶鼬一族!
前世此時,伶鼬一族為入津襄嶺,使勁了辦法。現在,既然他們出現在此,想必是昊藍許之以重利。雖然他們並不會知道,為了這些許蠅頭小利,將會迎來他們的死期。
想至此,景陵面上笑意越發溫柔,不過幾個死人而已,無需計較。
禾淵妖王看著眼前精緻的白衣少年,心中升起一絲詭異的不安感,他微晃了晃頭,不斷安慰自己是錯覺。五位妖將斗三位妖將,三位妖王圍攻一位妖王,難不成還能敗了?
雖說如此,但想起救過他無數次的直覺,他還是不動聲色的做好了逃逸的準備。清了清嗓子,一頭紅髮張揚豎起,做無奈狀感嘆,精利的火紅眸子直直盯著景陵:「小妖王,妖界弱肉強食,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希望你若有來生,不要找錯了仇家。」
言罷,也不再多廢話,一抬手,五位妖將迅竄起,化為伶鼬原形,與墨襄三人激烈纏鬥,招招致死,不留情面。
三位妖王亦飛身上前,一手化利爪攻擊心肺,一足蹬向後背頸心,一人直錘向他面部,顯然根本就未打算過讓他活著走回寧坊。
景陵笑意越發深刻。雖然他現在只是個不斷漏氣的妖將,但他們當真以為,憑藉三個不多出彩的妖王就能將他置於死地嗎?
呵!若當真如此,當年仙界那一眾妄想契約他的仙人也就白死了。
須知器靈的修煉方式與生靈完全不一致,生靈修煉靈氣和軀體,器靈錘鍊本體和參悟法則。
他作為曾經的仙器,雖說參悟法則數萬年,也只堪堪觸及邊緣,且現在修為降至妖將,受限本體破損,不能完全使出,然而此刻對付這區區三位妖王,還是綽綽有餘。
眼見三人即將碰觸到他身體,景陵輕輕抬手,無悲無喜,細白如瓷的手指探出。
霎時,無論是打鬥中的幾人,還是察覺到此方爭鬥、遠遠停頓圍觀的路人,都瞬覺空氣稀薄如紙、時空靜謐如幽。
一股強大而具有威攝的沉重氣壓襲面罩來,眾人只覺血液流減慢,難以反抗的沉重感壓迫著他們的四肢,在場眾妖接連、化為原形,紛紛趴伏在地。
而正在空中向景陵施手的三位妖王,則因直面這股威壓,感受的更加深刻。那種仿佛自己只是螻蟻般的無力畏懼感,讓心頭升起巨大的恐懼與危機。
禾淵妖王雙目瞪大,一頭紅髮無風自舞,心中狂吼:法則!竟是法則!
誰能想到,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小妖王,竟早早領悟了法則?!
昊藍害我!
逃!
快逃!
必須逃!
禾淵妖王雙目皴裂,思緒飛快轉動。短暫如靜謐時空的縫隙中,猝不及防的,他敏銳感到身側有一絲規則的鬆動。他迅抓住時機,猛的噴出一口精血,掙脫開規則對口部的壓制,整個人化為一片血霧,向遠方逃遁而去。
同一時間,黑雲蔽日,天色烏沉,白衣少年身前,方圓一里,肉眼可見的產生了道道皴裂的碎紋,景陵身前的兩位妖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裂紋蔓延至自己身上,眼睜睜看著他們的身體如同一個易碎的瓷器,迅爬滿裂痕,寸寸開裂,生機消逝無蹤,無力阻攔。
空間摺疊法則,是他在成為鏡靈後,通過鏡內空間所領悟。
至於有情道,雖因他成為器具後、心緒逐漸了無起伏,而無多大進展,但於此時,對付幾隻妖修,卻問題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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