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策舟深深埋进他的颈窝,嘶哑的声音隐隐透着祈求和浓浓的歉意:“我不想你走,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之前我所做的一切事情我都跟你道歉,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景年……”
林景年不说话,他声音几乎无助的呜咽:“原谅我,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会改的,我什么都改,你别走……”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们和以前一样……不、我对你比以前还要好一百倍、一千倍,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咱家以后你说了算。景年,你能不能,别再抵触我了?”
孟策舟紧紧搂着怀里的人,温暖的触感让他片刻失神。
其实他多希望,时间只停留在这一刻有多好,没有从前的那些误会,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的隔阂。林景年还能像当初看着他笑、对他好。
……总之,决不要像现在一样。
他颤巍巍地松开林景年,那人眼底透彻的冰凉,深深地刺进了他的眼睛。
心都变成了凉的。
“那你说,你说要怎么办?”
林景年:“让我走。”
“不可能。”
孟策舟握着他的双臂,脸色微微难堪:“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能答应你。想走是不可能的了,我绝对不会同意。”
说完,他甚至没敢去看林景年的表情,转身慌忙逃离了这里。
他说得出也做得到,很快别墅便被层层封锁,林景年真的被他关在了这里。
孟策舟不知道这次他是不是又做错了,或许林景年之后更恨他也说不定,但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
上世纪欧式的建筑被林立的香樟树簇拥,洁净的玻璃折射着斑斓昼光,透着迷离疏远的色彩,像一座隐蔽的奢靡宫殿。
孟策舟颓唐地倚着车门,远远极目过去,无比迷茫。
高毅办完事回来,顺着他视线的方向也看了一会,最终不忍道:“真的要一直关下去吗?”
孟策舟犹疑抬手,捂着几乎跳出来的胸口,心慌的厉害:
“他要是出去,就多派点人跟着,别让他走太远。总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了他!”
他已经有一次差点失去了林景年,已经经历不起第二次了。只有把人拴在自己身边,才会安心。否则没有林景年的日子,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看了半晌,直到蓝烟来提醒会议时间,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临走前,他透过倒车镜仿佛看那扇玻璃被林景年推开,旖旎的光彩映在那人脸上,倒影着冷淡的苍白。
林景年似乎也在远远地望着他。
孟策舟压下心头莫名的恐慌感,生生挪开了视线。
“把树种回去吧。”他道。
高毅开着车没反应过来,随口问:“啊?什么树?”
孟策舟看着玻璃中模糊的倒影:“被他拔了的那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