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怕他不承认,拿出巾子在杜至谦的腮边擦了一下,借着灯笼晕的光,果然看到淡淡的脂痕。
杜至谦一愣,白晰俊美的脸瞬间红了,却又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和自豪想和人分享(炫耀)。
反正文远是他的知交好友,绝不会出卖他的,说不定以后还要靠他打掩护。
“哈哈哈,文远兄真不亏为我的知己,一下子就猜到了真相!”
然后一五一十说了今夜遇到小琴的情形。
葛文远听到眼睛都直了,回过神来:
“至谦有此贤妻,又有此艳遇,实在可喜可贺?只是你打算如何安排小琴姑娘?
如此才貌双全又一腔痴情又懂事的女子,可千万不能辜负了!
这也是尊夫人的一片心意,你可要想好怎么安置!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一定要说出来。”
这个尊夫人,当然指的是结妻子叶婉云,那才是真正贤良温婉的女子。
至谦和他一样的命运,都是人品才情俱佳,也同样都家有悍妻身不由己。
他还罢了,妻子虽然强势善妒,却说话做事直来直去没有什么坏心眼,又大部分心思在儿女身上,只要摸透她的性子顺毛捋,倒是不难相处。
至谦那个年轻美貌的妻子,看着单纯善良少不知事,其实心狠手辣极有心机,最善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他一双慧眼看的最清,至谦也不知吃了她多少暗亏,成亲才多久,就变得小心谨慎,心事重重。
娶了这种女人真是时时提防处处小心,要不是为了她背后的利益,这种女人谁娶谁倒霉!
杜至谦心里憋屈,借着酒劲气哼哼说:
“那可是婉云为我纳的妾,按说应该接进侯府,我为了她的脸面都打算养在外面了,她还想怎样?
小琴又那么懂事贴心,为了不影响我们夫妻感情,明明是我的妾室,却甘愿像外室那样住在外面,她难道还容不下吗?”
葛文远心想,吕家那女子什么心性,你难道不知道吗?
他苦劝一番,又提醒杜至谦如果真的要把小琴养在外面,要提防车夫和长随泄密,最好找借口换成自己人。
又私授了一些如何收服车夫和长随或者把他们换掉的办法,做这些他可是驾轻就熟。
车夫送来送去肯定就会知道,长随不仅时时跟在身边,可能还要让他办些主子不方便出面的事,杜至谦的行踪根本瞒不过他们俩。
杜至谦也并不像他表面的那么硬气,就借坡下山应了。
上车之后,看到殷勤服侍的长随,借着酒劲半是泄半是警告,大声说:
“我这人生平最恨奴才不忠,谁若敢吃里扒外胡乱告状,被我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不,还要把他们全家送到盐场去做工!”
长随和车夫吓的一激零,迫于夫人的淫威,他确实时不时报告过侯爷的行踪。
侯爷以前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看来以后是不打算再忍着夫人了?
虽然夫人惹不起,可眼下侯爷更惹不起,就赶紧赌咒誓表忠心,就不顾着自己,也要顾着家人。
杜至谦却记住了葛文远的话,男人要想自由,身边人就必须忠心。
这两个人要么彻底收服,要么就想办法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