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笑着看着他没有回答。
诸伏景光没有得到回答也没有再追问,在他看来保持现状也很不错,有些若有若无的小隔阂无伤大雅。况且这种甚至超出了现有科学能够解释的范围的事情,选择视而不见可能会更好些。
诸伏景光熟练快速地替降谷零换好药,确定伤口不会再渗血之后提出要帮降谷零清洁身体的想法,然后意料之中地被降谷零拒绝了。
[洗澡什么的还是我自己来吧!]
[现在最好不要洗澡,我用热毛巾给你擦一遍就行了。]
[那……那也不行!]
[到底在害羞什么啊零。]
诸伏景光无奈地笑笑,眼前总是幻视一只不肯听话炸毛的暹罗猫。降谷零最后拗不过诸伏景光还是擦了澡,还洗了头发。诸伏景光将降谷零用毛毯团成一团按进沙发里,拿出吹风机给降谷零吹头发,白皙的手轻柔地穿过金色的发丝,手感实在太好诸伏景光忍不住胡乱揉了几下,直到降谷零嗔怪地喊他的名字才住手。
[零的发质很特别呢,不是很硬也不是很软。]
[对啊,理发师也这么说,我的头发因为发质原因不好打理,而且所以我从小到大都是自己剪头发。]
[零连这个都会吗?好厉害,感觉零会的东西好多好多。]
降谷零被夸得有点脸红。
[零还会空中飞车撞车厢呢,好厉害。]
降谷零的脸唰得白了。
[零的脸突然变得好苍白,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景光,你听我解释……]
却被诸伏景光一个眼神堵住了后面的话。
[我知道的,不用解释。萩原警官是零很重要的朋友吧,那个松田警官也是,重要的不能失去的人,拼尽全力哪怕是牺牲自己也要保护的人。我明白,所以零不用解释。]
[景光……]不知为何,降谷零的脑海里浮现起上一世殒灭天台的那个身影,为了保护自己和亲人毅然决然选择自杀的卧底警察诸伏景光。
[如果那个人不是萩原警官呢?你也会奋不顾身救他吗?]
[当然了!我会保护好所有人,让所有人平安回家。这是公安警察的职责。]
[那你自己呢?有考虑过你自己的生命吗?有时候多多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啊,我真的很担心。今天看到零那样做之后我发现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有限的,我要怎么做才能把你彻底保护好呢?零以后都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了好吗?]
[那可不行啊,一直待在家里的话我该怎么保护你呢?我想保护你的心情和你一样强烈。]
[我当时快疯了……]
[抱歉,景光,让你这么担心,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降谷零将诸伏景光朝自己的方向拉近,蜻蜓点水般给了对方一个安抚性的亲吻:[景光,这次原谅我吧。]
诸伏景光顺势埋进对方怀里,声音也变得闷闷的:[真拿你没办法,但是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零,如果有一天我遇到像今天那样的危险了,你也会不顾一切来救我吗?]
[绝对会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零对我的感情,是基于另一个时空的诸伏景光吗?]
降谷零没有回答,只是捧起诸伏景光的脸颊,侧着头郑重地吻了上去,动作轻柔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绵长的吻持续了很久,久到两人都有些气喘,降谷零轻声问:[现在还有这个疑问吗?]
诸伏景光怔愣地看着降谷零的眼睛,上挑的蓝色猫眼里清澈明亮不带一丝杂质。降谷零等了几秒没有得到回应又吻上去,只是这次带了点攻城虐地的味道,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两人愈发不稳的呼吸声和意味不明的水声。这次持续的时间更久,久到胸腔加速起伏,皮肤开始变烫,在一切快要脱离控制的时候诸伏景光猛地拉开距离,慢慢平复呼吸。
[现在呢?]降谷零歪着头看着诸伏景光,一脸坏笑像极了波本。
——像一只偷腥成功的猫。诸伏景光又开始幻视恋人像猫了,他揉了揉恋人的脸,明明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脸却像个青涩男高。
[叫我hiro吧。]
[!景光你……?]
[没有全部想起来,我的记忆应该是一点一点慢慢恢复的,我之前一直把它当做别人的故事,但是现在熟悉感和参与感越来越强,我开始认同那个与自己人生轨迹截然不同的自己。我想参与你所有的人生,不管是这个时空,还是别的时空,zero。]
[hiro!]降谷零突然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过程太多曲折显得现在的幸福太过甜蜜。但是降谷零知道横亘在美好未来前还有很多坎坷,但是他现在浑身充满了勇气和信心。
两人吃完夜宵临睡前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则关于东都水族馆双轮摩天轮的晚间新闻突然插播进来。新闻里说游乐园里负责巡逻的直升机突然失灵,坠机不幸撞上了双轮摩天轮,后直升机发生爆炸,导致数名工作人员当场死亡,万幸的是当时摩天轮处在检修时间段,并无游客身亡。丝毫没有提到恐袭,也没有提到武直,也没有提到炸弹,也没有死亡人员的详细信息,完全被定义成意外事故了。很难说这呈现出来的到底多少是组织的手笔,多少是公安的暗箱操作,降谷零叹了口气。
[新闻里身亡的工作人员都是公安的人,一共四人,最大的五十多了,最小的只有二十七。]降谷零神情很平淡,这种无谓的牺牲实在难以避免,生者只能背负他们的遗志再前行。
降谷零指了指新闻里的现场记者:[水无怜奈,代号基尔,本名本堂瑛海,实际是cia派来的卧底。他的父亲伊森本堂,以前也是卧底在组织里的一名cia探员,听说过水无怎么获得代号的吗?水无反杀掉的那名卧底就是她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