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是你嘴臭……”
“由此,咱们可以完全推导出你的阴谋。”
“我?阴谋?我能有什么阴谋!”
于奇正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笑意,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小宇宙开始爆发。
“从一开始,你就觊觎本少爷的美色,密谋半路劫下。于是先是设下计谋,拦下马车。然后企图用女色勾引于我。但是很可惜,你实在长得太抱歉了,我没上当。于是你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采取胡搅蛮缠的方式纠缠于我,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见本人仍不上当,气急败坏之下现在又来蛮横的,企图通过威胁的手段,得知我的名字住址。下一步就是大着肚子冲到我家,妄称与我有儿女私情现已有孕在身,败坏我的名声。让我在社会舆论压力之下,不得不将你纳入房中。卑鄙啊,无耻啊!从未见过如此下流、如此歹毒的恶女人!”
少女差点晕了过去。
明明是这个可恶的家伙强词夺理颠倒黑白断章取义指鹿为马,自己却偏偏一句话都辩不出来。因为这家伙一口气说出这么多,每一个点要解释清楚都没那么容易。
不仅如此,还被他骂成“卑鄙无耻、下流歹毒的恶女人”。
“可以滚了吧?”于奇正下了个通牒。
“滚?你叫我滚?”少女气得脑袋里发出嗡嗡声,从来就没人对她说过这个字。
车夫是个老实人,估计于奇正的一番胡说八道他还真听进去了。于是过来劝道:“姑娘,你还是走吧。我跟你这么说吧,想嫁给咱家少爷的女孩子多着了。用这种方法,没用的。”
少女一口老血都快喷了出来。
“就是就是,”于福觉得该到自己发言的时候了:“也不看看你自己这样,配得上咱少爷吗?要说咱落凤镇的一枝花,秦晓鸾,晓鸾姑娘来给咱少爷提个鞋嘛,还勉强够得上格。你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是吧少爷?”
看着于福望着于奇正那副谄媚的笑容,少女完全气崩了。拿我和一个乡下地方的什么一枝花比?这也就不说了,你说谁是癞蛤蟆呢?对了,之前就说过一次!要不是说我癞蛤蟆,我也不会生气,也就不会受后面这些屈辱。这个狗奴才,比他主子还可恶!
更可恶的是,狗主子居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笑眯眯地拍着狗奴才的肩膀说:“低调,要低调。”
这时,车夫已经把车轴临时用棍子绑起来能用了,过来向于奇正说明了。
于奇正点点头,带着狗奴才上了车。
看他们车启动后,少女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刚刚一哭,就看到走了十来步的车厢后面的帘子掀了起来。
于福伸出狗头,吐着舌头做着癞蛤蟆的动作,看那口型应该是在“呱呱”。
“滋!”车猛地停了下来。
于福来势不及,朝车内倒去。少女看到他的狗头缩回去的时候,咬住了自己的狗舌头,不禁又骂了一句“活该”之后,破涕为笑。
片刻后,于福从车上跑了过来,大着舌头说道:“癞……蛤蟆,我噶少爷电你可怜,大、大发蛋心,带、带你一腾。”
说完后又屁颠屁颠跑回车厢去了。
少女的内心挣扎了一下,今天偷偷跑出来玩,没想到这江汉平原地带水网密集,结果贪玩迷路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大路,等了这么久才出现一个车。如果再迟的话,天就黑了。
算了,好汉……好女不吃眼前亏。本姑娘我先委屈委屈,坐他们车回到荆州城再说。
到时候哼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对狗主仆,让你叫我癞蛤蟆!
县令王启道
天门县衙后堂。
刁胜一顿阿谀奉承之后,把一个小包裹塞给县令王启道。
王启道一脸严肃地斥道:“你这是干什么?”
刁胜一脸奸笑道:“明府啊,这几个红薯拿来给明府尝尝。”
王启道仍假意推辞时,隔着包裹一捏,知道了大概是什么份量。
刁胜继续笑着说:“您为了天门的百姓日夜操劳,咱们才得以安居乐业。这礼物虽轻,可是咱们百姓的一片心呐。您可千万别再推辞了。”
王启道心中暗自好笑,能长出这样的“红薯”的田,给我也来上一亩?不,一百亩。
又不是第一天当官,自然明白什么能拿什么不能拿。这刁胜平日里就少不了各种“红薯花生”之类的,现在突然送这么重的礼,肯定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
王启道笑着摇头道:“这红薯甜是甜,就怕吃多了拉肚子啊。”
刁胜急忙说道:“明府放一万个心。这都是小人自家地里种的,绝对安全。”
王启道明白了,多半又是和营造市场这个刁胜的“自家地”有关,但还是得先把事情搞清楚。当即沉吟不语,等着刁胜自己说出来。
刁胜见时机差不多了,于是说道:“明府,最近是否抓了个私藏国宝的女犯?唉,咱们天门民风淳朴,对朝廷更是一片赤诚。居然能出这种人,简直是天门百姓的败类啊。这种人必须严惩!”
王启道记起来前段时间无意中听人聊起的一件事。
当时闲聊时,就有人提到说落凤镇有个秦家班,营造手艺挺好,现在已经来县城开展业务了。最有意思的是,班主还是个女的。
秦晓鸾被抓后,随便一审就知道原来她就是那个女班主。
不过当时的关注点主要是在传国玉印上,没联想到这方面。
现在刁胜这么一说,王启道就完全明白了,这事多半是刁胜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