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林仍端着他的红茶,听艾洛薇这么说,他嘲讽道:“谁知道呢,或许艾洛薇小姐可以去问问你的跟班们?也不知道艾洛薇小姐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到餐厅。”
艾洛薇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抱歉,有人找我翻译一封信,确实耽误了我一些时间,我稍后会去问问怎么一回事。”
克劳拉不想介入这些事,她原本只想过平静的校园生活,现在看来连这一心愿都很难实现了。
下午克劳拉在抽屉里发现两只青蛙都不足为奇了,倒是贝拉被吓了大跳,愤怒地指责戏弄她的人。
随后写生课,她又发现自己的白色罩衣不见踪影。
写生课并不要求女孩们非要在一起,画同一张画,所以克劳拉干脆背上画板和颜料去到人少的地方。
她找到山坡上一颗大树底下,这里可以俯视整个湖面,最重要的还是没有人。克劳拉决定就在这支起画板。
只是不久后,她还是被艾洛薇找到了,“克劳拉,你一定很会玩捉迷藏吧?你怎么没穿上罩衣?”
克劳拉不想解释那么多,一心一意画着她的画,只是离画板站得比平常更远一些。
艾洛薇也将画板支好,拿出画具,“克劳拉,中午的事我知道了,我很抱歉,我已经教训过那些人了。你肯定会以为是我指使的吧,不理我也很正常。”
“我知道不是你。”艾洛薇清楚真相,而且也不至于用这种低劣的手段,克劳拉只是不想说话。
“昨天安德鲁去找你了吧,你有和他提解除婚约的事吗?”艾洛薇见克劳拉说话了,继续搭腔道。
克劳拉觉得一阵无力感升起,艾洛薇明知道解除婚约不可能,却还能用这种轻松的语气提起,是为了嘲讽她吗?
“艾洛薇,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没法解除婚约,你还靠近我做什么?假惺惺地处理对我恶作剧的人,却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穿罩衣,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卡尔昨天和我说,你不愿意和他订婚是因为他的诅咒。我看并不是,你只是不想和他结婚,那又为什么在其他人面前作出伤心的样子,弄得我像个插足你们感情的恶毒女人一样。”
“安德鲁这么和你说的吗?”艾洛薇似乎笑了起来,
“奇怪,我今天一整天可一直在笑着,倒是克劳拉你一直哭丧着脸不高兴。安德鲁和你订婚的事我有解释过了,不过似乎用处不大,我也很苦恼呢,怎么样才能让大家相信我和克劳拉是好朋友。”
克劳拉大声说:“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可艾洛薇并没有在听,自顾自地说着:“罩衣的事我确实不知道,所以还有其他人对你恶作剧吗?或许我们应该告诉凯瑟琳夫人,作出这种事的家伙真是太不体面了。”
这些人真是,完全不听人说话吗?克劳拉停下画笔,再次说道,“我说了不想和你做朋友!我会告诉夫人!但不是和你一起告诉她!”
“亲爱的克劳拉,先让我们把画完成吧,之后再来讨论朋友的事。”
艾洛薇专心专意画着她的画,克劳拉的位置在她左前方一些,所以克劳拉看不见她在画些什么。
见艾洛薇这样,克劳拉也只好沉下心将画作完成,她画的是正是眼前浅蓝色的湖泊。
一时间山坡上只听见两人画笔的声音,与轻微的风声。
良久,克劳拉终于放下笔,虽然她的画作受到了心情的影响,配色有些深沉,但总体她还是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艾洛薇也停下了笔,将画转过来,给她看。
克劳拉赫然发现艾洛薇的画布上正是她和她的画,有些不自在地说道:“你画我做什么?”
“因为我很喜欢你啊,好像不管说多少遍你都觉得我在骗你。”艾洛薇看上去有些伤心,克劳拉并没有被她欺骗到,毕竟上一次艾洛薇的变脸历历在目。
“克劳拉,你说的没错——”艾洛薇重新将画放好,并整理好画具,“不愿和安德鲁订婚并不是因为诅咒的问题,当然也不是因为国王。”
“说是不想,也不够准确,我对安德鲁的爱并非伪装,我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我爱他,比任何人更爱他。”
克劳拉还是看不懂艾洛薇,她的言语和行为完全相反。难怪卡尔会觉得痛苦,克劳拉觉得连她都被一直被艾洛薇戏弄着。
“但比起和殿下结婚成为王子妃,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正如我之前所说的,我,艾洛薇·斐迪南,将要代表斐迪南这一姓氏——我将要成为斐迪南公爵。”
她温和地吐露着自己的野心,
“那么你呢,克劳拉。你又打算做些什么反抗这一切呢?还是说你打算接受现状,什么都不做?”
克劳拉如今最想要的还是平静安稳地度过在学校里的日子。但因为准王子妃身份的披露,让她的学习生涯多了一些不愉快的色彩。
尽管艾洛薇帮她敲打过后,明面上针对她的贵女少了很多,但暗地里总会有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
例如不小心被水泼湿的课本与作业本,音乐课时断了弦的竖琴,马术课上被安排到有些急躁的马。诸如此类,烦不胜烦。
同时伴随的还有各科老师对她更严格的要求——未来王后可不能是这样半吊子的水平,老师们一致认为。
克劳拉每天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一边努力学习应对老师,一边耳听八方警惕恶作剧。
再一次差点被莽撞的同学撞翻画架后,克劳拉忍无可忍,将每天看戏的艾林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