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憐望他一眼,又轉過臉,心中升起一陣氣惱。
成為神女以來,她一向高高在上,何曾被人這麼對待過?
也罷,總有一天……
◇
君執天留下所有下屬看守攬月城,只帶著應憐回了魔界。
在魔界中心,一望無垠的廣袤土地上,佇立著都臨淵城。
應憐和君執天剛剛從臨淵城的傳送陣里走出,天空便下起雪來。
雪花紛紛揚揚,落到應憐的衣裙上,在銀色的刺繡上留下濕痕。君執天抬起手,一層結界籠罩在他們身上。
應憐轉頭看了看君執天,他的黑髮上亦落了雪花,正慢慢地融化。
她道:「原來魔界現在是冬天。」
君執天似是沒想到她會和他主動說話,頓了頓,才答道:「臨淵城一年中有半年是冬天。」
整個魔界都在修真界的北部,氣候嚴寒,冬天也比修真界長得多,故而魔族一般都生命力頑強,民風也比較彪悍。
「修真界很少下雪。」應憐抬手,接住一片雪花,若有所思道,「還挺漂亮的。」
極天城更是從未見過雪意。
君執天垂眸看著她。
應憐的手腕還戴著銀鏈,雪色映襯之下,閃出冷冷的銀光。
他突然道:「神女,你不生氣了?」
「生氣?」應憐轉眸望他一眼,「我生氣,你就能把它拿下來麼?」
生氣有什麼用。
她生氣、不理會君執天,惹急了他,說不定還會讓他做出更過分的事。
比如像他說過的那樣,把她關在房間裡「養病」。
她得到的回答斬釘截鐵,「不會。」
「所以說,生氣也沒用。」應憐偏了偏頭,「你要帶我拜訪你的親戚嗎?特別是魔君。話說,你帶我回魔宮,魔君不會有意見吧?」
畢竟剛開始,魔君可是傳訊讓君執天把她送到妖宮的。
提到魔君,君執天輕嗤一聲,「他不敢有意見。事實上,我認為他會為你的到來舉行一場歡迎宴會。」
應憐眨眨眼睛,又問:「宴會?那我去魔宮,是以什麼樣的身份?」
是君執天的階下囚,魔界的重要人質,還是……
聽到她問這話,君執天貼近了她,指尖撫摸上應憐的臉。
他的語氣裡帶了一絲危險的曖昧。
「當然是尊貴的客人,神女。就讓你看看,我是怎麼坐上魔君之位的。」
應憐回以微笑,「我很期待。」
她暗自琢磨,不知道魔君為她舉辦的宴會,會不會是一場鴻門宴。
畢竟,在幻境裡看到的魔君,可是對極天城恨之入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