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那两人,果然,二人的脸上早已阴沉得不像话,叶曦的脸上,甚至青筋隐现。
“不,你胡说,小姐没说过这样的话,你们不要冤枉小姐!”红翎急了,秦夫人怎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信口开河?
“你还想护着你家小姐吗?”沛儿倏然开口,转向老夫人和叶曦,朗声道,“老夫人,老爷,当时奴婢也在场,大小姐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你……你们……”红翎一张脸因为焦急胀得通红,这些人……这些人分明是联合在一起……
安九敛眉,嘴角浅浅勾起一抹讽刺,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若没有这些欲加之罪,单是因为自己当天棒打叶清,怕不足以让叶曦和老夫人震怒!
所以此番添油加醋,她们是想将她置于死地么?
安九对上叶曦的眼,那张脸甚至已经开始隐隐抽搐,安九看在眼里,心中了然,他是彻底的恼羞成怒了!
可当年叶曦霸占安阳王府的一切可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他以为,不许人提起,就可以当做那事情没发生过么?
呵,当真是虚伪!
“混账!”叶曦怒喝出声,狠狠的瞪着安九,原本对安九的淡漠,此刻已经被盛怒所取代,“你这不孝女,来人……来人,请家法!”
众人一惊,请家法?
这……国公府的家法,她们都是知道的,每一样都能让人褪去一层皮,大小姐她只怕……
梅夫人和叶涟漪相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得逞。
果然,老爷是依旧对当年的安阳王府有所忌讳,呵,先是棒打叶清,让老夫人对安九盛怒,再用当年安阳王府这事,激起老爷的愤怒,果然啊……呵呵,现在看她安九还能如何挣扎!
大厅里,一片平静,众人看着家法陆续被拿上来,心中都禁不住隐隐生出惧意,那些家法上,可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甚至命也没少夺走过,今天,该轮到大小姐了么?
只怕大小姐的身子,该受不住吧!
叶曦锐利的目光紧锁着安九,那张和她母亲极其相似的脸,更是让他觉得怒火难耐,“安阳王府?你现在还记着你的安阳王府,安阳王府早就不存在了,这一切,都是叶家的!”
叶家的?这叶曦当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安九嘴角扬起一丝讽刺,不惊不惧的对上叶曦愤怒的双眸,“你这般恼羞成怒,是心虚了么?”
☆、不速之客
心虚了么?
叶曦愤怒的脸瞬间胀得通红,“你给我跪下!”
若是以前的安九,怕是让他这一怒给吓到了,可现在的安九,可不是个怕事的主,瞥了叶曦一眼,安九敛眉道,“我没犯错,为何要跪?”
对一个她嗤之以鼻的男人,她跪什么跪?
“你……”叶曦瞪着安九,心中微怔,他怎能说是她的话激怒了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朗声道,“你棒打清儿,就是不对!”
“打人就该跪?就犯了家法了吗?那叶国公是不是也该让先打了人的大少爷跪着领了家法再说?”安九不疾不徐的道,话落,好几人神色都瞬间变了。
秦夫人更是迫不及待的辩驳,“清儿他什么时候打了人?”
“没有么?蓝玥被打得背上血肉模糊,当场昏死了过去,现在还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不是你的好儿子干的么?”安九锐利的视线扫过去,吓得那秦氏心里一颤,眉目间慌了起来。
“那蓝玥就是个贱婢子罢了,清儿不过是对她稍加教训,可你倒好,是生生的将我的儿子给打残了,老夫人,老爷,清儿是我们国公府的长子,他如今这般模样好生可怜,重则丢命,轻则也要落下个残疾,到时候丢的是咱们国公府的颜面啊。”秦夫人又悲恸的哭了起来,那伤心欲绝的心疼模样,好不真切!
安九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倒是想把那恶霸少爷给打残呢!
可她自己下的手,怎会不知道轻重?
那种打法,只会让他皮肉受尽奇苦,却是不会让他致残。
安九眸光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梅夫人、叶涟漪二人,见她们眉宇之间隐隐含着的得意,心中了然。
是啊,若是叶清不残,不是快断了命的模样,怎么能这般激怒老夫人和叶曦?
她们要的是这二人无法逆转的巨怒么?
安九看了一眼老夫人和叶曦,这二人皆是怒目瞪着她,一个连拄着的拐杖都在颤抖,另外一个,那眼神可是恨不得将她给灭了一般啊。
如此的局面,这对母女怎能不得意?
不过……安九敛眉,“轻则落下残疾?那请问秦夫人,我打残了他哪里?”
“腿,安九将清儿的腿都打断了,这些时日,清儿一直在床上养着,大夫说,清儿这腿怕是好不了了!”秦夫人坚定的开口,可安九还是察觉到她目光中那微不可查的闪烁。
心中一笑,腿残了吗?
好,很好!安九敛眉不语,眼底却是有幽光流转。
“混账,安九,你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这个时候还不想承认么?”老夫人拄着的拐杖重重的杵在地上,狠狠的瞪着安九,“不承认又如何?家法之下,由不得你不承认,来人……”
老夫人厉声喝道,那张满脸皱纹的脸越发显得狰狞可怕。
几个家丁听了老夫人的命令,立即涌上来,可感受到安九浑身散发的气势,心中却有些犯怵,竟是不敢再往前一步。
叶曦看在眼里,眸中的怒气更加炽烈,正要说什么,却听得厅外一个声音传来,邪魅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