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安扑到他的怀里哼哼唧唧,抽抽搭搭,一张脸皱了皱,晶莹的泪水顺着面颊往下流淌。
“不哭了行不行?”
他擦了她脸上的泪,心疼道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下一下的轻轻拍在她背上。
江柔安就是想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子,听见他这么温柔的哄她,更是鼻子酸到难受。
看她一时半会儿止不住,李邵修便也不劝她了。只默默的,搂着她细弱的双肩,哄孩子一般哄。
江柔安这才觉得自己好了,也觉得自己矫情。平白无故的什么事都没有,就搂着他哭,会不会耽搁他看折子?
江柔安胡乱抹了一把眼泪,扬起脖子瞅着他:“你还去不去勤政殿?”
声音里的鼻音很浓。
她都这样了,他还去什么勤政殿?
李邵修忙把粘在她白皙额前的几率发丝撩开,小心翼翼吻了吻她哭的红彤彤软糯糯的双眼,摇头道:“不去了。你好好睡。”
江柔安一边抽抽搭搭,一边用哭肿的双眼看
着他:“你要是有要紧事你就去,我没事的。”
也只是莫名其妙想哭而已,哭出来就好受很多了。
宽敞的拔步床,他搂着她,江柔安承认自己很安心,有他在身旁,自己总是被照顾的很好,他几乎把自己当成了手掌心里的明珠。
江柔安忽然觉得闷,瞅了一眼帘子,推了推他:“你把帘子撩开一点,我胸口有些闷。”
李邵修照做。
重新把人搂到怀里,江柔安又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矫情?”
“不矫情,不矫情。哪里的话。”
江柔安慢慢叹了一口长气,看着帘子随着微风慢慢晃悠,她好像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想哭了,可能是月事快来,也可能是想到从前,她就连哭也只能偷偷的哭。那会儿不会有人这样温柔细致的哄她,怕她是那样伤心那样难过。
她侧眸看过去,李邵修在床榻靠外的位置,她一抬头就能和他深邃的双眸对上,他的眼睛很好看,漆黑似繁星,眼尾是微微上挑的弧度,此时此刻,那眼睛里温柔的似化不开的水。
她的视线慢慢的,落在他高挺的鼻尖,落在那片唇上。薄唇轻轻张着,透着健康的色泽。
自己忽然就不想哭了,江柔安没头没尾说:“我为什么没有早点遇见你?”
听她这么说,李邵修哑然失笑。
“你十六岁时遇见的,不晚。”
自己要是早点遇见他,可能会好一些。掐着指头算了算,他比她大八岁,自己
十岁的时候,他已经十八岁了。
不过那会儿遇见的话,除非沾亲带故,否则男女授受不亲,他是不能这样搂着她的。
一开始也是。他亲吻她的时候,自己只顾着担惊受怕的闭着双眼,怎么没想到男女授受不亲这层呢?
那会儿自己傻乎乎的。可是和他一起呆的时间越久,她的心就越软,软到现在的一塌糊涂。
江柔安仰了仰脑袋,向他索吻:“亲我一下。”
李邵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心里狐疑,她哭的心里难受,自己还有这好处可得吗?但他没有急着动作,只轻声问:“心里还不好受吗?”
江柔安支起胳膊来佯装恶狠狠的样子:“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让他亲就亲啊!罗里吧嗦的。
江柔安嫌他慢,自己凑过去,舌挑开他的两片薄唇,颇有些泄愤的意思,蛮横的叫他把嘴巴再张开一点。
凭什么每次只能他主动?
李邵修的指尖蜷缩,被她的发尾弄得有些痒,鼻尖清浅的茉莉香味让他心里一紧,他伸手紧紧拢住她的后颈。
宫人们垂首立在殿外。没人能听见殿里一声声的水渍交织声音,微弱的风自窗前拂过,桌上净玉瓷的白鄂梅花开的正好,几片花瓣脆弱的随风落在了桌角,也没人去管。
江柔安气喘吁吁,被他缠的好半天才退出来。他很快反守为攻,局势逆转,他占了上风,江柔安迷迷糊糊的拽着他的袖口一截布料,心想他真是厉
害,每一次都能很久,而自己反而很快就败下阵来了,酸的酥麻的不得了,连脑袋都转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