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事,他与谢煊昨晚还吵吵了半宿,最后他败给了伪君子的一句话。
“就当为了阿妧积福吧,如果没有她,你我回京的时日绝非现在,如果再迟上几年,谁知会是什么光景,既然眼下的局面出乎意料的安定,那便抬抬手,总归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都是些无名小卒,闹不出什么风浪来。”
谢行之此刻回味这番话,仿佛那惹人厌的声音还在耳边转悠,他恶心的眉心突突直跳。
那伪君子说话总是压着嗓音语调幽幽,搔首弄姿的装深沉,有病。
“行之哥哥。”
听到这声又甜又软的呼唤,谢行之冷沉的脸色瞬间转换,抬头时神色柔和了许多。
“过来。”
柳夭桃艳的小姑娘从隔扇旁走了出来。
宋妧身着大红色缕金百蝶玉缎裙,腰间束着织锦攒珠缎带,莹润的珍珠点缀其间,裙摆层层堆叠,娉娉袅袅的身段,环姿艳逸。
这番姿容,今晚的宫宴,一出场,也不知会勾走多少儿郎的心。
谢行之坐在龙椅上,轻轻一扯就把人抱到腿上,眼神定定的凝着她。
巴掌大的水嫩小脸,一双清莹剔透的眼眸勾人心魄,桃花玉面,娇娇柔柔的,他突然有些放不开,一时都不好意思下嘴。
“给哥哥点甜头,妧妧来亲亲我。”
如此直白恣意的目光,宋妧羞得红晕满颊,勾住男人的脖颈,让他低头,凑过去亲了亲他的下巴。
“我涂了口脂,别弄到你唇上。”
谢行之指腹揉上她的唇瓣,指尖瞬间覆上一层桃红色,他幽深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将手指放到自己的唇边舔舐了一口。
“今日的口脂原来是桂花香。”
宋妧被他放浪的动作勾的,身子骨软了半截,她羽睫颤个不停,总觉得头顶那道视线仿若想要吃了她一般。
“乖乖坐在你姐姐身边等我,不许乱跑,别让太多男人瞧见你,万一他们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我对不相干的人可不会手软。”
“妧妧,等宴会过半,我派人来接你,你要回来陪我过生辰。”
谢行之眸中欲念翻涌,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话音里别有深意:“到时只有你和我。”
宋妧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霎时心慌不已,这句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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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妧,你在想什么?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周茯苓的声音爽朗音量高昂,乍一在耳边响起,宋妧惊了一跳,魂不守舍的思绪也渐渐回笼。
“你方才说什么?”
这回周茯苓突然扭捏了起来,支支吾吾半天,还是谢曲在旁帮她把话说清楚了。
“她问你,你堂兄的身体好些没有?”
宋妧愣了片刻,无缘无故问起她堂兄,再一瞧这姑娘红彤彤的脸。
她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她从来不会拐弯抹角,因此问的很直白:“阿茯你问我堂兄的事干嘛?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周茯苓紧张的揪住衣裙,一言不发的低头走着。
谢曲勾着兰花指扶了扶鬓边的步摇,眼睛斜着一瞥,很瞧不上她这窝囊样。
“周茯苓,喜欢就喜欢呗,还不敢认?你往日不是胆子挺大的,现在装什么淑女。”
周茯苓被她一激,险些炸毛,直接认了:“是,我觉得阿澈哥哥好温柔,特别细心,长得也好看,是我喜欢的模样。”
宋妧还没说话,谢曲在旁咯咯一笑,“那是人家阿妧的哥哥,你还唤上了,阿澈哥哥~你也不嫌羞的慌。”
周茯苓气的咬牙,这女人嘴巴坏,真讨厌!
“与你有什么关系,在北漠,女子也能跨马上街,抛头露面做生意的不乏闺阁女子,只要是两情相悦,相伴逛街都是很正常的事。”
她越说越是怀念,忍不住嘟囔:“哪像京城,这不能做那也不能做。”
谢曲见她还真是有些伤感了,蹙了蹙眉,语气僵硬的服软:“算我说错话了,行不行。”
说完,她看向走在中间的宋妧,“阿妧,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宋妧时不时的打量周茯苓,虽说姻缘的事,外人不能插手,但你别说,大堂兄和这姑娘是挺般配的。
“阿茯,你之前不是有喜欢的人吗?你的那个张家哥哥呢?”
她记得第一次上课的时候,说过心上人这回事。
周茯苓听到这个问题,脸色大变,愤愤道:
“别提他,真应了那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娘本是松了口,两家都快商议亲事了,谁知我爹一查他竟然有五个通房!”
说到这里,她别扭的朝谢曲说:“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我和我娘还真就信了他的鬼话。”
“你们都不知道他藏得有多深,据说他一个通房还有了身孕,差点因为议亲的事被灌了药。”
周茯苓是个良善的姑娘,她一脸后怕。
“你们说,万一那丫鬟落了胎,我不得被她恨死,我多冤枉啊,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