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前,谢景又去找了许少粱几次,商谈离婚的事宜。但是每次都不欢而散,许少粱一看到他就黑了脸,之后更是避而不见。
这种情况谢景也已经预料到了,但离婚的决定并不是他一拍脑袋就草率决定的,早在之前他就咨询过律师。
像他这种伴侣是哨兵又是军人的情况,想要离婚是很困难的,尤其是诉讼离婚。毕竟帝国很重视哨向家庭的稳定性,抛开匹配度的因素,哨向诉讼离婚的成功率非常低。
不过,律师在得知他的情况后,又给出了一条建议。帝国虽然高度保护哨向婚姻,但有一种情况,是可以诉讼离婚的。
那就是不构成“事实婚姻”。
“事实婚姻?”许少粱手里夹着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烟,烟灰缸里满是黑灰色的烟絮。他眉头紧皱,换了只手接电话,“什么意思?”
事实婚姻这个概念早在几十年前就被废除了,但随着哨向概念的出现,又重新出现在了大众视野里。只是和以往的理解不同,新哨向婚姻法中明确表明了一点
法律只保护事实婚姻。
“简而言之,你们必须是结合过的夫妻,否则就违背了事实婚姻这一点。”律师解释道,“关于是不是事实,从结合热就能判断了。”
这也是为了高效节省人才资源,说得粗俗点,结了婚又不做真夫妻,有骗婚之嫌,不管对方是哨兵和向导,都是严重的浪费资源,是不受法律保护的。
甚至于就算度过了结合热,如果性关系次数太少,远远低于标准,那么法官也会认为有嫌疑,从而影响最后的判决。
许少粱皱着眉思索了许久,才终于理清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想离婚的话,就必须跟他度过结合热?”
“可以这么认为。”
“什么叫‘可以这么认为’?”许少粱烦了,“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哪来的可以这么认为?你就不能给句准话吗?”
“……”
律师在心里大骂了句钱难挣屎难吃,面上依旧客客气气地说:“‘可以这么认为’的意思是现在可以,但未来就不一定了。”
“刚才我也跟您解释过,如果婚后性生活次数太少,伴侣提出诉讼,并有明确的证据可以证明是您的原因,那么法官依旧有极大概率判您和对方解除婚姻关系。”
许少粱眉头拧得更紧了,还不等他说什么,律师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这种情况是非常少的。毕竟真正闹到诉讼离婚的伴侣基本已经不剩什么感情了,但是您和对方的匹配度有9o%,按理来说,对方应该是非常满意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许少粱现在一听到匹配度这三个字就头痛,匹配度这东西有个屁用,9o%的匹配度谢景照样对他爱答不理的。
他呼出一口气,思路渐渐明朗。
只是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你也知道,我爱人下了决心想和我离婚,那在此期间,我们肯定是……”他顿了顿,换了个措辞,“那如果我这么做的话,会触犯法律吗?比如,呃,什么向导人身安全保护法这类的。”
律师维持笑容:“您与您的伴侣是出于结合热的催动,自然而然地结合,这种情况不属于违背当事人意愿。只要是自然而然的‘生理性’行为,是不触犯法律的。我的意思,您明白了吗?”
真是个法盲啊,这种事只要带点强迫性,不管有没有结婚都属于违法犯罪行为,区别只在于严重与否和当事人愿不愿意追究。
他特意强调了两三遍,就怕对方听不懂。
许少粱没有回答,等手里的烟即将熄灭后,把烟头按进烟灰缸里。
“我还有一件事,想要咨询你。”他沉声说,“如果对方坚持上诉的话,这件事,可能会影响到最后的结果……”
周三,谢景收拾好了行李,和露希娅的父母一起前往停机坪。
他一早办好了离职手续,到停机坪时,穆山显要和皇帝、大臣开会议,所以无法前来。除他之外,曾经和谢景、露希娅共事过的同事们都前来送行了。
和谢景一起打过扑克的麻醉师、平头男医生和神经内科女医师都在,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只默默地拥抱了彼此。
“小谢,我们凑合着给你打包了点东西。”麻醉师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还有几个同事没来,就托我转交给你了。”
平头男医生也道:“回去后照顾好自己,我给你塞了两针血清,但是时间紧迫,还没来得及做提纯,你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