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煜将宁姝言抱回琉音阁后,将她放在床榻上。手轻轻的抚摸着她晒的有些通红的脸颊,心底的怒意渐渐腾起。
宁姝言感觉一双宽大的手在脸上轻轻的摩挲着,不禁有些微痒,缓缓睁开眼睛。
箫煜面带了些喜色,柔声道:“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宁姝言摇摇头,微声道:“臣妾没事,就是头都有晕。”
言罢,太医就已经来了。正欲行礼,箫煜就摆手道:“先给宁才人诊治。”
季太医闻言连忙上前,搭在宁姝言垫了手绢的手腕上,细细的把起脉来。
这脉就让季太医有些疑惑了,身体安康,并无什么不对的症状。他微微抬眸瞟了一眼虚弱无力的宁姝言。斟酌片刻才道:“回皇上,宁小主身体无恙。只是中了些暑气,所以方才会晕倒。”
箫煜点点头,吩咐他下去开方子。转头见宁姝言背对着自己,肩膀微微颤抖。
箫煜坐到她身边,和声道:“怎么了?”
宁姝言并未答话,却不肯转过身来。
“转过来,看着朕!”箫煜摸不清楚她到底是想作甚,语气不禁冷了几分。
宁姝言连忙将脸上的泪水擦去,起身对着箫煜道:“臣妾求皇上一件事。”
箫煜这时才看到宁姝言双眼通红,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而她却极力隐忍着泪水不掉下来。这才知晓方才她是在暗暗流泪。
可箫煜听闻她说求自己一件事,大概也知晓她是想说什么。后宫纷争不断,往往受委屈的一方都会求自己为她做主,惩罚另一个人。
原来,她也是如此。本以为她会不一样的,想到这里萧煜眸子淡了几分。
“何事?”箫煜语气听不出任何的冷淡。
宁姝言垂头低声道:“容妃拿走了臣妾的一张手绢,皇上能否为臣妾将手绢讨回。”
箫煜听竟是这个要求,原来是自己多虑了。他温言道:“一张手绢而已,有何特殊之处,让姝言如此爱惜?”
宁姝言一听泪水好像憋不住了一般,夺眶而出,滴落在刺绣被套上。箫煜难免心中泛起了怜惜,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去,难得语气极其柔和:“别哭了,朕又没有怪你,只是问问你而已。若是姝言不想说也没关系。朕去让容妃还你便是。”
宁姝言声音有些哽咽,眉角眼梢皆是透着浓浓的忧伤。“那是臣妾姨娘为臣妾绣的,也是臣妾唯一带进宫的东西。是臣妾唯一的念想。”
言罢她泪水流的更厉害了,这倒真不是自己装的。而是对姨娘的思念,就这么一瞬间爆了出来。
箫煜是知道得,宁姝言和她姨娘感情深厚。也难怪她会如此伤心,心低软,连忙将宁姝言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背柔声道:“好了,姝言莫哭。”
他甚少安慰人,也可以说不会安慰人。一时间到不知如何去劝慰她。宁姝言靠在她胸前,肩膀一耸一耸的的抽泣着。
“莫再哭了,改日朕让你姨娘入宫看你,这样可好?”
宁姝言闻言不可思议的将泪水擦去,瞪大了湿润的双眼看着箫煜道:“真的?”
箫煜看着她一脸的期待,微微一愣,点了点头缓缓道:“自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