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绣楼拿的四十两定金,还剩下一两银子,就是一千文,原本她打算给白屹洵用的,但他没有要。
苏棠梨也不好强塞给他,今天去绣楼,她还可以拿到四十两,这对于农家人而言,也是蛮多银子了。
但离她的赌债五百两,远着呢。
"我送你去绣楼吧。"
等扶着苏棠梨下了牛车,见她似乎神游了,白屹洵拧了拧眉,轻声打断她的思绪,见她诧异地看过来,想要拒绝,便说。
"你不是还要签条约?"
啊,也对呀,她不会这里的文字呀。
这可真麻烦。
苏棠梨叹了一口气,但见韩氏瞪过来后,又被姜氏给拖着走了,她看向白屹洵问,"会不会耽误你上学呀?"
"不会,这个时辰还早着呢。"
他坐着牛车来的,要比他徒步快很多,所以这会儿还早,虽然绣楼在北边,书院的位置在城南。
但即便是相反的方向,来回走,时辰也是够的。
白屹洵便看向担忧的苏棠梨说,"走吧,咱们现在去,"
"嗯,好。"
到时候在城北再给白屹洵雇一辆马车就好了。
反正到了绣楼就有钱了。
苏棠梨点点头,但转头见那三个同窗不善地看着自己,挑了挑眉,有些为难道,"你们不要看敌人一样看我呀。"
"哼。"
"你是敌人嘛?"
许平旺哼了一声,又瞪向这个拖累二郎的赌鬼,她嫁给二郎这才多久,有一年吗?
就害得二郎散尽家财为她还赌债,还被赌坊的人找到书院来,连累二郎被夫子训斥。
前几天更是让二郎被迫逃学去赌坊救她,如果不是二郎品学兼优,有夫子担保,早就被院长给记过了!
这个赌鬼,哪里像个娘子,就是个讨债鬼!
"敌人还能打死,我们能打死你吗?"
"确实不能。"
"哼。"
见他们哼哼唧唧的,苏棠梨知晓原主在他们眼中的印象很差,想要让他们对自己改观,也不是一日之功,但可以慢慢来嘛。
"既然不能打死我,可以试着把打不死的敌人,变成朋友嘛。"
"朋友?"
"对呀。"
"我是二郎的妻子,你们再怎么厌恶,这个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何不试着接受呢?"
"我又不差劲。"
许平旺一脸怪异地看着苏棠梨,见她收起了厌恶的嘴脸,拧了拧眉,从前她见到他们,那是撒泼又辱骂。
现在怎么文雅得跟大家闺秀似的,而且,她微笑起来,有点好看呀。
和二郎站在一起,怎么还郎才女貌起来了?
他一定是眼瞎!
"哼,你除了一张脸,哪里不差劲了?"
被他凶,苏棠梨却是嘴角微微上扬,这是夸她美吗?
家里也没有铜镜,她到现在还没有看过自己的容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