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把马其顿变成我们的行省时,基提人可是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我倒是有点相信,谁知道这些蛮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呢?不管怎么说,做些准备总没错儿。”
他们说着话儿,走远了。阿奢收回了目光,我一定是看错了,他想,他已经死了,是我亲手杀了他,麦纳斯,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队伍慢慢向前推移,办事员抬头看了一眼:“外国人?”
“不,是公民。这是我的证明。”
“要办理什么事儿?”
“解放两个奴隶。”阿奢回答道。
“噢,又是解放奴隶。早晚有一天,这些奴隶会被你们解放完的,我都快分不清谁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了。看吧,看吧,在这个城市里,在这个国家里,到处都是外国人,到处都是解放了的奴隶。”办事员有点唠叨,动作倒很麻利,他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卫士。
卫士站了出来,熟练地说:“尊敬的长官大人,我要向您提出诉讼,这两个人本是自由人,却被他强认为奴隶。”
“被告,是这么回事儿?”办事员问。
“是的,他们是自由人。”阿奢说。
办事员询问了奴隶的名字,把整个过程做了记录,他最后说道:“自此之后,你们恩主的姓氏,就是你们的姓氏。”
希腊人拿出两顶准备好的小圆帽,戴在了日耳曼人的头上,这是象征解放的标志,希腊人嘟哝着:“恭喜你们,你们已经是自由人了。不过,汉这个姓氏,可的确有点古怪。”
回去的路上,他们经过广场前的石墩,听到站在上边的传令官高声宣布:“慷慨的,马克·布鲁图大人,宣布,在维纳斯节期间,他要为全体市民举办一次规模空前的赛会。这个赛会将会在,明天,上午,正式开始。”
“布鲁图的赛会?他的确是该好好地讨好一下罗马市民了,不然,这辈子都别指望再回来。”话虽如此,希腊人却一点儿也不为布鲁图犯愁,他快活地说,“这下,又可以好好的乐一乐了。”
他简直快要嚷嚷起来了,他说:“这可是**的盛典!噢,维纳斯节,我可有好多年没尝过罗马城的维纳斯服务了。”
“维纳斯服务?”阿奢随口问道,他还在想刚才看到的那个人,有点心不在焉。
“是的,是的,在明天,赛会只要一开始,你就会看到有二十万个**一起涌上街头!她们最多穿着点轻纱,我们叫她们裸体,她们就会裸体,她们会排着队,到处游行。最重要的,在赛会期间,她们会向所有的男人,提供免费的维纳斯之服务!以朱庇特的名义,这是**的节日,更是男人的狂欢!”
希腊人平静了下来,他不满意阿奢的态度:“你一点儿也不兴奋。”
“有什么好兴奋的?”
“二十万个**!全部免费!”
“我有的是钱。”
希腊人不再理他,他哼着歌儿,在前带路。他哼哼着:“丽瑞斯一直都要嘬,没个够儿。噢,噢,她嘬得没个够儿。”
阿奢说的是实话,剩下的虔诚,还足有上百万个银币,有钱的公民往往一个人就捐出几百上千个银币,富有的奴隶甚至比公民捐献得还多。
但这些钱,并不能满足屋大维的需要,更远远不够阿奢自己需要的数量。钱币是一切的基础,不能把希望都放在信徒的身上,阿奢把思绪从麦纳斯身上收回,问希腊人:“我有个不错的生意,你有没有兴趣?”
“是什么?”希腊人停下小曲儿,问道。
“我注意到你们的玻璃和纸张,都不是很理想。尤其是纸张,说实话,和我的国家生产出来的,简直是没法儿比。”阿奢说,他从怀里拿出几张自己从赛尔斯带来的纸,递给了希腊人。
“噢!居然可以裁剪成这样规则的形状,……颜色太好看了,不怕裂?居然可以随意折叠,太完美了,它怕湿吗?……也不?朱庇特神在上,这是一笔大买卖!”希腊人兴奋极了,他抓着那几张纸不放,他追问,“你带来了多少这种纸?都在哪里?——我们要财了!”
“不,我并没有带太多的纸来,因为我只听说你们需要丝绸和瓷器。”阿奢回答道,峰回路转,他又说,“不过,我幼年随父亲行商的时候,结识了几个懂得造纸的工匠,所以对其程序很熟悉。只要有足够的原料和人手,现在就可以动工。”
“需要什么原料?”
“树皮,破布,鱼网之类。”
“噢,这太廉价了!我们现在就立刻回去,拉美西斯有的是奴隶,我们马上就要开工!”
“在昨天晚饭前,拉美西斯送给我那几本书的时候,我已经和他谈过了。事实上,为了谨慎,我们都同意,所有的工匠都采用我挑选的信徒;工厂的管理人员和护卫,也由乌桓人和我的信徒担任。”
“我负责什么?”希腊人在期待自己的名字,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他绝不能错过。
“你常年跑船,熟悉各地的情况,并认识很多的大商人;所以,在运输上,就由你负责。”
“只是个跑腿儿。”希腊人很不满意,他要争取更高的职位。
“你可以拒绝。”
“不!我接受。”希腊人立刻放弃了自己的坚持,他跟着问,“一个月能给我多少钱?”
“两千个银币。”这已是一个大数目,工人和农民,一天的收入只是一个银币。
阿奢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和拉美西斯决定按照你们的惯例,组成一个商号。场地、原料,都由他提供,他并且负责业务的开展;我负责技术,除了造纸,还有玻璃工艺,并且保证不会外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是他的,剩下的是我的。——除了给你开出的薪金之外,如果你干得好,或许我会从自己的所得中,再多给你一点儿。”
“尊敬的阿奢,您真是一个慷慨的好人儿。请您尽管放心,工作至上,正是我唯一的信奉。”对阿奢的承诺,埃斯库罗斯很感激,他快活地直想跳起来。
他要做些什么,来缓解兴奋的昏眩,他接着哼起了刚才没唱完的小曲:“脱掉你的裤子吧,让她嘬儿,她喜欢嘬儿,没个够儿。”
——
Ⅰ,或者为了竞选,或者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贵族们举办赛会,并负责期间的食物,以此来贿赂市民,早已成了惯例。有大批的无业游民就指此过活,他们的选票会全部投给掠夺了他们的财富,又施舍给他们一点东西的贵族。
2,罗马当时所用纸有两种,一种是羊皮纸,一种是莎草纸。
前者在3世纪之后代替了莎草纸。
后者是从埃及传入,原料是莎草,这是尼罗河畔的特产;工匠们把它的茎切成细条,在水中浸泡,再用重物碾压,经过阳光曝晒,把它们一幅幅地黏在一起,一系列的程序结束,就得到了可以用来书写的东西。
按照对纸的定义,莎草纸不算是纸。它没有打破植物的纤维分裂,所以不宜折叠,材质脆弱,不适合在长期潮湿的地方使用。使用它的时候,在1世纪之前,只能把它卷成卷轴,粘在小木棍上,有些书籍,甚至达到几十米。
我国出土的文物中,最早的是bc2世纪的纸,被称为灞桥纸。和蔡伦改进后的纸相比,这种纸还很粗糙,书写不太方便。造纸不但从中国传到了世界各地,加了文明的进程;即使到了现代,造纸的程序,还是没一点的改变,不同的,只是现在使用了机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