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绝不骗你。
她咬了咬牙,转过了头。
你想知道什么?
他们……是谁?
初中,同学。她低下眼睛说。
顿时,我明白了过来,那些把她带走的男生,是初中欺负过她的人。她大概是想要他们的道歉,结果反而触怒了他们。
怎么突然想要他们道歉?
【不要提这个】
我点了点头,好,不问了。那他们对你……
没什么,和初中那时候一样而已。无非就是嘲笑,踹几脚……习惯了。
我沉默。
哥们的那句:她曾经被欺负到差点死掉。还在耳边。
我无法想象,那时候的她,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又是怎样活下来的。
我说:我会去找他们……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出乎我的意料,她的头,压得更低了。
【你,不要同情我】
我愣在了那里。
【一旦被同情,我就会觉得自己被打败了】
【不要,一点,半点,都不要】
我感觉,我胸腔里,有一块柔软的地方,被凶狠地穿过了。
她脸上泛起了红晕,恼怒地撇过了头。大概是知道,自己又没能藏住心声。
我沉默了一会,想了想,说:靠,想多了大姐。
我怕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同情你?我说。
我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
她狐疑地看我:你干什么?
等你使唤我啊老大,今天,你想怎么欺负我?
她先前那失态的无助,终于完全褪去,恢复了往常的趾高气昂。
先送我回家。
得嘞!
27
我是一路背着她回去的,推着那辆,已经无法使用的轮椅。
她的家,在一座沿河的居民楼里。有年头了,背着她上楼的时候,能闻到烧煤的气味。
在她家里,我找了些工具,修理着她的轮椅。
偷偷打量四周,随处可见的低矮扶手,床边,墙边……都是方便她移动身体用的。
像一个异世界。
总有一些细节,点缀着残忍的现实。
有一块装了轮子的木板,简陋不堪。
我听说过,残疾人仅靠自己,坐上轮椅很费力气。
在家里,往往习惯趴在这块板子上,在地上丑陋地移动。
客厅的墙面上。
是她母亲的遗照。
……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