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g(人絨毛促性腺激素)水平大於1,恭喜您懷孕了,阮小姐。」
沈越岳:「……」
阮如安:「……」
「你、你說什麼?」沈越岳雙眼呆滯,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多久了?」
醫生有些奇怪:「大概十幾天……請問您和病人是……?」
「我是她妹妹,親、的,」沈越岳擠出一個扭曲的笑意,「謝謝您了醫生,但我覺得我姐姐還需要好好休息,您說呢?」
「對……」醫生們有些遲疑,過了一會兒又恍然大悟,隱晦道,「意外懷孕這種事挺常見的,現在月份還小,還有時間做決定。」
聞言,兩姐妹霎時瞪了過去,直把醫生看得一哆嗦:「怎、怎麼了?」
「沒事,」阮如安先泄了氣,有些頭疼道,「謝謝大夫了,我想休息一下。」
醫生們巴不得趕緊從焦灼的氣氛中逃脫,趕緊道:「好好好,有什麼事可以按鈴叫護士,請您務必好好休息。」
這種尷尬一直持續到關門聲響起,沈越岳憤怒的視線一轉,滿臉興師問罪的模樣:「十天,那就是林若嘉上位的那天?你是故意的還是意外?符斟知道這事兒嗎?」
阮如安:「……」
她抿起嘴唇,沒想到這個秘密就這樣曝露在了陽光之下。
看她這個樣子,沈越岳還有什麼不明白?她捂住額頭,有氣無力道:「你竟然早有預料!」
阮如安心驚膽戰地看著她緩緩吐息,感覺像是在看劊子手給加特林填裝子彈,而下一秒,這子彈就突突地把她射成了篩子:
「阮如安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一個賀天賜還不夠讓你清醒,又來一個符斟?你就這麼缺男人?九七四正在發展的關鍵期,根本沒時間給你休產假。果然這世界是公平的,給了你美貌和智慧的同時一定要給你安一個戀愛腦!但就一個戀愛腦就能讓你死的不能再死還要拉上我們墊背。蒼天啊上帝造人的時候是給你多安了一根情絲嗎?沒有情情愛愛是活不了了嗎?那你跑什麼回去當賀天賜的小嬌妻不香嗎?」
「那個……謝謝你誇我美貌又智慧。還有上帝和情絲是兩個不同世界觀的產物……」
「閉嘴!你還有臉反駁?!」沈越岳雙眼惡如虎目,「我們現在還同時招惹了阮家和賀家。阮家的態度你已經知道了。賀家那邊,賀天賜這個星期就要出院了!這是什麼天崩開局啊我現在下車還來得及嗎?!」
越說越激動,沈越岳幾乎要跳起來打人了。
「阮如安,我、我沒想到你在賀天賜身上栽了一次還不夠,還要再來第二次!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就……」
沈越岳迷茫了一下,發現自己即便沒入伙,好像也只能爛在那個名為「私生女」的泥潭裡。
她的人生從來都是退無可退,好不容易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結果現在卻發現是根隨時會斷的爛繩。這怎能不讓人心生絕望?
那口梗在胸口的烈焰驟然就泄了,她的眼中不自覺地續上了淚意:「你憑什麼這樣對我?早知道你是這種人,我就爛在國外了。」
此時的沈越岳就像一片被霜打過的葉子,即便掛的再高,顏色再艷,也掩蓋不了終將飄落塵埃的命運。看著這樣的沈越岳,阮如安的心裡也不好受。但即便她有心解釋,系統的事也不足與旁人訴說。
幾番說辭在她心裡滾動,但無論哪一個都好像過於敷衍。她觀察著沈越岳的神色,狀似輕鬆地跳過了這個話題,提到了另一個許久不見的人:「康博士這次過來了嗎?」
「康雲瑤?沒有,她都不知道你進醫院了。」
「如果我以後再次昏迷,記得把我送到康博士的實驗室。再不濟,也要讓她帶著信號捕捉設備來醫院。」
「你這是什麼意思?」沈越岳蹙眉道,「我們之前採集了這麼久都沒有動靜,那個感官信號不是被證實是誤測嗎?」
「誰說得准呢?」阮如安笑了一下,雲裡霧裡地答道。
「隨便你吧,」沈越岳有些喪氣了,她也不想再疾言厲色下去,倒顯得自己像是不讓媳婦生孩子的惡毒婆婆。她只是強調,「你那狗屁的社會責任感連買了爛尾樓的老百姓都想幫一幫,沒道理放著自己人不管跑去給符斟生孩子。是打是留你自己決定,但阮如安你給我記住,你身後可有上千個人等著跟你找飯吃呢!我可不想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那顯得我們放棄一切投資九七四的行為非常蠢!」
「謝謝你,」阮如安心懷愧疚,卻也感激她這麼快就能把心態調整好,「我懷這孩子確實有些苦衷,不過大約也不會耽誤工作。」
聽到這裡,沈越岳翻了個白眼:「最起碼你加不了班了,反正我是管不了你,你自己去找蔣明清解釋。」
「怎麼加不了?稍微注意一下就行了。」阮如安把手上的輸液針拔出來,起身披衣。
「你這是幹什麼?」沈越岳一愣。
「上班啊。」阮如安也有點莫名其妙。
「嘶!」沈越岳一揉頭髮,一把把她推坐在床上,彆扭道,「你要是想留就好好修養,萬一真出了事還讓我們心裡難受。」
阮如安知道她的好意,但真沒覺得這是個什麼大事,她燦然一笑道:「放心,就算我不想要,這孩子也根本打不掉。」
「你哪來的自信?」沈越岳皺著眉頭,一臉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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