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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頓幾秒，又同時開口：「你先。」

唐研有點受不了這種尷尬，說：「我就是讓你自己上藥，你要說什麼？」

6朝躺在被子裡，白熾燈下，皮膚看上去蒼白如紙，完全失去了那種在其他人面前的自信和叱吒風雲。

只有小心翼翼。

「對不起，我沒有要脅迫你或者怎麼樣……我只是，我……」停頓了好幾秒，6朝才接著說下去，「我只是想感受你當時的感受。」

唐研一頓，而後心頭湧上怪異的情緒。

6朝竟然想感受自己的感受？

他問：「你服用這種藥多久了。」

「幾個月。」6朝含糊不清地說。

唐研皺眉，不知為何感到一陣怒意：「幾個月是幾個月？」

「對不起，你別生氣。」6朝聲音頓時變小了，「七八個月吧。」

那不是從回國沒多久就開始了？

唐研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你有病吧6朝？」

「對不起。」6朝有些慌，「你別生氣，這件事只有我和祈桑知道，我沒有和任何人說，跟你沒關係，不會影響到你的。」

高大的a1pha語氣卑微。

讓他感受著作為omega的痛苦，唐研不是沒想像過，但當對方真的做出這種行為，在他面前卑微祈求原諒的時候，他又沒有了之前想像的那種舒暢。

反而感到煩悶。

心口好像被誰擠壓，是一種陌生的、近乎窒息的酸麻。

唐研不想深思那種情緒的由來，他粗暴打斷了對方的話：「夠了，我不想聽任何狡辯！請你現在就停掉，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藥的副作用除了對信息素會敏感一些，其他的微乎其微，停藥一周之後信息素就會恢復正常。

這一點唐研很清楚。

唐研感到自己情緒失控，又背過身不說話了。

他脾氣算是很好的那種，但在6朝這裡頻頻失控。

他感到相當不妙。

好像自己的情緒都被對方牽著走。

要儘快遠離才行。

他想遠離6朝這個不確定因素，回到自己安穩的小世界裡。

「對不起。」可怕的沉默後，6朝又開始道歉，「只要你能開心，我做什麼都可以。」

他現在不知道自己除了道歉還能做什麼。

一切都是他的錯。

唐研回頭，看著對方的表情，深深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