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休息時間,池願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現在雖然幹掉了祁陽的小弟之一,但鬼知道祁陽有多少小弟。
臨睡覺前,他還看了一下倖存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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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掉他們倆,還有2o個人倖存,而抑制劑的效果最多到明天下午……
焦慮,太焦慮了。
他乾脆坐起身,和守夜的祈越聊天:「我睡不著,你睡得著嗎?」
祈越「嗯」了一聲:「睡得著。」
池願:「……」
什麼聊天終結者啊。
他深吸一口氣,說:「還有二十個人,祁陽小弟很多,現在應該還在找我們。」
祈越似乎是看了他一眼,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那又怎麼樣?」
池願噎了一下。
好像確實,不管還有幾個人,都得打啊,焦慮個屁。
他換了個姿勢,靠著樹又睡了。
然而,就在他迷迷糊糊快睡著時,耳邊突然響起子彈聲!
重物落地的聲音旋即響起。
池願瞬間驚醒!
他飛快拔槍,一把抓住祈越的手臂,四處尋找敵人。
「已經解決了。」祈越的聲音還是一絲波瀾都沒有。
似乎在黑夜中精準解決一名偷襲者並不是什麼大事。
池願鬆了口氣:「那我繼續睡了。」
他鬆開手,又靠在樹上,呼吸逐漸平穩。
夜風浮動,樹影輕晃。
祈越舉起槍,隔著黑夜,瞄準了池願。
他的視力極好,對普通人來說的漆黑,對他來說卻沒什麼阻礙。
指節輕搭上扳機。
只需輕輕一按,就能正中那熟睡的少年眉心。
片刻後,祈越有些煩躁地將槍丟開。
「算了。」
極低的聲音,幾乎要被風吹散,卻說服了少年與生俱來的冷漠。
槍落在草叢中,發出不輕不重的響聲。
燥熱的夏夜,少年靠著樹,緩緩抬頭。
透過樹影,他看見雲被風吹散,露出一彎明月。
皎潔溫潤。
祈越垂下眼,手腕發燙,那是剛才池願握過的地方。
*
「老大,除了我們以外,還有兩個人,現在是守株待兔還是再派人去找?」
什麼守株待兔?什麼派人?
池願費力地睜開眼,才發現自己靠著樹。
刺眼的陽光照在臉上,令他有一瞬間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