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邵盛气得就要上前,一旁的方景澄拉了拉他,邵盛才冷静下来,道:“魏王不会是因为前面丢了重要犯人,所以故意找人顶罪吧!”
方景泽还要再说,这时方承尧因病虚弱地咳了几声,方景泽便不再多说,抬头有些担忧地看了方承尧一眼,见他缓了缓后才上前跪下,道:“还请圣上明察!”
邵盛见状也上前跪下道:“求圣上明察!我邵府三代忠良!岂能和杞国奸细有来往?”
方承尧盯着方景泽看了一眼,想起太后走时提起的诏书,自己还没死,太后便已经准备了后面的事,他心中有些悲凉,又有些愤懑,便道:“朕让你们两个去代理朝政,不是让你们去互相争斗的!”
话音刚落,方景澄立即跪下,众人也跟着跪下,方承尧闭上眼缓了缓,才接道:“你任大理寺卿这么多年,这点事都处理不好?还怎么处理其他大事?”
这话像是一座重山,压到了方景泽心头,让他有些难以呼吸,一旁的邵盛闻言心中十分雀跃,反倒是方景澄面色沉重地看了一眼方景泽。
一旁安静许久的沈安宁听后也是一怔。
方景泽心有不甘,面上不表,低头道:“臣知错!”
方承尧闭着眼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朕想静静!”
众人问了安一道退了出去,邵盛回头看了一眼,挺直了腰板道:“魏王若是没什么事!我可要走了?”
说着邵盛见方景泽沉默着,便笑着一挥衣袖走了!
方景澄用耐人寻味的眼神看了一眼方景泽,便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沈安宁见状上前行了一礼离开了。
见众人都走了,方景沛才上前,又见方景泽沉默着,于是也安静地在一旁等着。
邵盛和方景澄朝宫外走去,邵盛似乎心情很好,身旁一个宫女低着头朝他们行礼,他们也没有理会,眼见两人就要到了宫门口,邵盛才发现一旁的方景澄有些异常,于是他左右看了一眼,便道:“经过这么一闹,圣上已然对魏王失望了,赵王还在担心什么?”
方景澄闻言抬头看向邵盛,眉头紧锁,见对方是真的不明白,正要开口,就听见宫门外传来声音。
“阿爹!赵王!”
方景澄和邵盛两人都朝声音来处看去,见邵暮下了马车正朝他们走来,方景澄便收了话,等邵暮走到面前时,邵盛正要问话,又见邵暮朝宫门处看去,两人也顺着邵暮的目光看去,是沈安宁出了宫门。
见沈安宁此时正回头看了一眼宫门内,因她刚刚一边在心中思量着方承尧刚刚那话,一边往宫门处来,忽然见一个宫人给自己行礼,本也不是什么怪事,毕竟这是在宫中有宫人很是正常,只是那人将头埋得很低,让沈安宁不得不有所察觉。
沈安宁并未停下,只瞟了一眼那宫人便依旧往宫外走,等那宫人见她离开后才往宫里走时,沈安宁才回头看向那宫人。
这时,沈安宁一回头就见三人正看着自己,便上前行了一礼就要离开,邵盛讥讽道:“沈元帅可别像你父亲一般,看错了人!”
沈安宁闻言回过头看了一眼邵盛,又转头看向邵暮,道:“我阿爹自然不像中书令这般夜盲,将大狱看成了邵府!”
邵盛气道:“是吗?那他为何得此下场?”
沈安宁收回了看向邵暮的目光,盯着邵盛道:“为何?中书令应该比我更清楚啊?”
邵盛一愣,“你在说什么?什么我更清楚?关我什么事?”
沈安宁道:“你身为中书令,这么大案子你难道不清楚?”
邵盛像是松了口气,瞪了沈安宁一眼,“我每天多少公务,哪能件件都记得?”
沈安宁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邵暮打量了沈安宁一眼,道:“沈姑娘怎么会在此?”
沈安宁的目光又一次定在了邵暮身上,道:“邵姑娘难道不知?”
邵暮举止十分得体,淡定地笑道:“我既无官职,又不常出府,怎么会知道呢?”
“看来邵姑娘确实不常出府!”沈安宁收回目光,又接着说道:“不然岂能不知我现在有官职在身!”
邵暮一顿,笑道:“让沈元帅见笑了!”
沈安宁并未接话,见宫门处方景泽和方景沛出来了,便告了辞,转身朝方景泽一礼后离开了。
邵盛见沈安宁如此正要说她,又见方景泽来了,才收了正要出口的话,阴阳怪气地朝方景泽行了一礼,“魏王!”
方景泽却没看他,而是瞥了一眼行礼的邵暮,转身离开了,方景沛见状立即跟上。
等方景泽前脚刚走,方景澄便转身上了马车,邵盛见方景澄如此有些不解,又看向一旁的邵暮,才想起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邵暮不动声色地收回看着方景泽离开的目光,抬头道:“我在府中一直没等到阿爹的消息,于是问了暗卫,才知阿爹进了宫,于是前来等着!”
邵盛笑了笑,又转头看了看四周才道:“今日你这法子虽险,但看起来效果不错,圣上定是对魏王失望了!”
邵暮一怔,道:“圣上如何说?”
邵盛很是高兴,将在方承尧寝殿中方承尧说得话告诉了邵暮,邵暮听后却是一愣,邵盛则笑着上了马车,邵暮看了一眼方景泽离开的方向,才缓缓转身夜上了马车,车夫架着马车一路朝赵王府而去。
马车上,邵盛见方景澄一直不说话,便看向邵暮,邵暮思索了片刻,又小心地看了一眼方景澄,才道:“阿爹,看来圣上有意魏王继位!”
方景澄闻言回过头打量着邵暮,邵盛一愣,又很快笑道:“你懂什么?魏王一连丢了两个犯人,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圣上怎会传位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