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敬守没跟他解释,倒是范睢告诉他:
“你不是咱道门里的人,不知道其中的关窍,用不了符咒,就只能我们帮你烧符。”
范睢看着地面上的防御工事,语气虽然轻松,但表情已经透露出些许紧张了:
“【命烛】是一种【显化】手段,是咱们天尊的力量在人间行使的方式,你不需要了解,只需要知道这回事就行了。”
梁横看着从市镇中道路迎面而来的马车,低声问:
“如果我遇到了危险……或者一个人的时候遇到了【恶鬼】,想再次【显化】出【命烛】来对抗【恶鬼】呢?
要是每次都得你们帮忙,岂不是很麻烦。”
范睢显然意识到这的确是个事儿,就对他说:
“等会儿到了安全的地方,我给你画几张【显化符】。”
范睢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吴敬守已经用【伪】字符为他们三人做了伪装,让他们看起来像是不远处马车上人的穿着。
片刻之后,马车到了近前。
“别再往前走啦!”
马车上的车夫是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长相周正,看起来像是中原人的面相。
“军队马上要打过来嘞!”
梁横瞥了一眼马车上大大小小的包袱,又看了一眼马车车厢里探出那好奇的眼睛,对车夫露出一个苦笑,说道:
“咱们来之前不知道要打仗,想着城里就业机会多,想来讨一口饭吃呢!
大哥,城里现在什么情况了?”
车夫大哥也是个热心的,看梁横面善,又陪着笑脸叫了大哥,就忍不住多讲几句:
“有人觉得军队打过来之后,城里那么多值钱的产业,敌人肯定不忍心破坏。
他们觉得,只要不反抗,就不会被抢,所以就留下来咯!”
车夫大哥不屑的“哼”了一声:
“谁知道呢?小兄弟,谁知道呢!他们连反抗都不反抗,将城市拱手相让,岂不是任人宰割?
到时候说不定是什么样的局面呢!”
“他们不怕,咱怕,所以咱就逃的远远的!”
车夫大哥说到这,后车厢里便传出了咳声。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小声告诉梁横:
();() “小兄弟,别往前走啦,逃命去吧!”
梁横感谢的对着大哥抱了抱拳。
马车走后,吴敬守默然不语,范睢倒是忍不住说了两句:
“他们这前线没有记者吗?不知道敌人是什么样的?
敌人进城之后是個什么样子,之前应该已经有例子才对……
除非这是敌人的第一场仗,而且敌人在这场仗之前的名声还行,这城里的人们才会相信他们不会毁坏城市。”
梁横不知道。
他们沿着车马队伍的逆流方向进入村子的时候,天莫名其妙的晚了——
大概也就是那么十几分钟的时间,时间仿佛从【中午】到了【晚上】。
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他们找了一间兼职旅社的酒馆,吴敬守变戏法似的拿出当地的纸币,租下了一间房间。
梁横看得清楚,那纸币在吴敬守兜里的时候还是【伪字符】,离开兜里之后就变成了这里当地的货币,实在是颇为奇妙。
这种本事,梁横也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