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兰两手捏着手帕,左右摩挲,一双美目在触及他时又快速低下,欲言又止。
周境止目不斜视地向府内走去,甚至吝啬于给她一个眼神,已经快要将她甩在身后时,忽而一道急切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殿下不想见我,但,但太子殿下要与胡人勾结,弑君谋反”
周境止忽而转过身,一步一步向她走去,神情冷冽道:“你从何处得到的消息?”
心兰被逼得步步后退“奴,奴婢那日在储君殿下门外听到他与一黑袍男子的对话。”
“储君殿你如何能够随意进出?”
“我,我”
“母妃的事是你做的?和太子勾结谋害圣上的是你?”
“殿,殿下”心兰退无可退,一张脸哭的梨花带雨,“奴婢从未想过要害尚贵妃,也从未想过要害殿下,是,是太子殿下给了我药粉让我日日下在圣上的茶饮中,现今圣上昏迷不醒,尚贵妃被禁足,我我真的不想这样的”
周境止冷笑一声,对边上的青竹道:“带下去,仔细盘问。”
储君殿。
周复始身披龙袍,在镜前端详,纤细白皙的手指抚过上面的金丝,狭长的眸子中盛满对权力的渴望与着迷。
门忽然被打开,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周复始抬手遮挡刺眼的光亮,他没有束起的头发披散在身后,金色的龙袍披肩将他整个人都裹了起来,在阳光的照射下仿若镀了一层金光,内里是纯白色的衬衣,一双白皙的脚掩藏在衬裤下,未着鞋袜站在地上,好看的眉微微皱起,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遗世独立。
江殷整个人愣在了门口,一时之间忘记了行礼。
“谁允许你进来的,你现在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当孤的话是耳旁风吗?”周复始薄唇轻启,吐出的话却冷若冰霜。
江殷立马跪了下来“属下不敢。”
周复始一脚踹在了江殷的胸口,江殷立马扶住了那只未着鞋袜的脚踝,眼眸低垂道:“主子该穿上靴履再罚,惩罚属下事小,主子若是因此受伤便是大事了。”
周复始眯着狭长的眼眸道:“放开。”
江殷立马握着周复始的脚放回地面,并用袖子拂去了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这才定神看清周复始身上着的并非莽袍而是龙袍,神情突然凌冽了起来。
“主子黄袍加身,若是被人瞧见,便不得不反了。”
“不得不反?”周复始忽然笑了起来,仿佛听见了什么可笑至极的言论,将手边桌上的物件全部扫落在地,“母后已被驱赶至与木加窟尔合作,孤难道能看着她受制于胡人,永世不得回京吗?况且父皇正值壮年,孤待何时才能”
“殿下”江殷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周复始的嘴,阻止他接下来的话,只是待他的手覆盖上那温润如玉的唇,才猛然清醒过来。
江殷方才站起的速度过快,导致了现下尴尬的局面,周复始仰躺在桌子上,一头墨色的发铺满了整块紫檀桌面,江殷左手撑在他上方,右手正捂着他的嘴,二人贴在一处。
周复始感受着对面人身体的变化微微眯起了眼睛,好看的眉又蹙了起来。
江殷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立马起身隔开一定距离,跪下来道:“但凭主子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