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说话,奴家便当殿下是默认了?”
彦彩接着将周境止扶到床上躺下,手扯上他的衣带,开始帮他脱外衫。
周境止在梦中感觉有人在摸他的脸,有些烦躁地挥开,朦胧间睁开眼,便看见一个棱角分明的脸庞。
关裘?这个认知让他费力地直起身子,呆愣地睁大眼睛。
环顾四周,竟是自己的房间,他什么时候从万春阁出来的?
关裘见他醒了,便将手收回来,望着窗外道:“我方才进宫跟圣上说明了事情原委,让人将那舞姬送回去了。”
关裘说完站起身欲离开,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转头道:“万春阁那种地方你还是少去为好,不能喝酒就不要逞强。”
关裘说完就离开了。
周境止一个人坐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青竹看关裘走了,才进来道:“殿下您可悠着点吧,方才在万春阁,那头牌都趴到您身上去了,就剩一件里衣了,要不是关将军及时抱您出来,您可就任人鱼肉了。”
周境止狠狠地抓住了关键字:“抱?”
青竹眼神闪烁道:“是啊,一路抱回来的,半个京城的人都看到了,又没有提前置轿子,您又喝成那个样子,不抱着还能怎么样啊。”
周境止揉了揉脑袋,醉酒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非常不清醒,迟来的害羞席卷了全身。
他好像,没法儿见人了。
周境止喝了青竹端来的醒酒汤就睡下了。
梦里,整个大萧都沐浴在战争之中,而他却仿若游魂,飘荡在城楼上。
他看见一个失去父母的幼小儿童在一堆尸体中哭喊着,周境止靠近那孩子,想要给他一点安慰,却发现自己像幽灵一样从那孩子的身体中穿过,刚一回头,鲜血直向他脸上喷洒而来,一个骑马穿着异族服饰,辫着长辫子的男人用长枪挑起那孩子,那幼童瞬间没了呼吸。
周境止惊惧地看着那男子。
是,胡人。
周境止从睡梦中惊坐而起,直直对上了正盯着他的鹿拾闻。
“殿下,睡得好吗?”鹿拾闻笑着道。
周境止剧烈地喘息着,平复着心情。
“想来殿下是做噩梦了,小人去让后厨做些安神汤来。”鹿拾闻站起来要出去。
“这,真的是梦吗?”周境止呢喃道,为什么视觉这么清晰,感触这么真实。
“殿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小人怎么知道殿下梦了些什么,又如何能为殿下解惑。”
周境止随即像是想起什么来问道:“道长不是说我百毒不侵吗?为什么会中了催情散?”
鹿拾闻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转身道:“殿下,醉春光是酒,催情散是香,并非毒物,殿下只是不侵百毒,并非脱离了肉体凡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