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他不合作。“厉行风!”
他挪回视线,目不转睛看向她,“你想知道什么?”
秦颜也勇敢回看着他,一点都不退缩,“我想知道你现在心里怎么想。”
他却笑,“我想,就可以了吗?”
“你可以说说看。”她鼓励他。
他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冷漠而疏远,“秦颜,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厉行风了。”
秦颜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话中意思,就听见他低沉的嗓音,补充了句。
“现在的我一无所有,再过一段时间,恐怕还要居无定所。”
他在警告她。
“……如果,我说我不怕呢?”
他不搭话。
秦颜轻轻扯了扯唇角,勾出个苦笑,“厉行风,你知道,我……其实不是很在意物质那方面东西。”
“我要什么有什么的时候,你选择不告而别,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却突然回来,还要说这些引人误会的说话。”
:现在的我,不配
:现在的我,不配他深深呼出口气,像在纾解内心的压抑,目光自始自终没有离开过她脸上丝毫。
“秦颜,到了今日,我真的累了,你就直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秦颜紧紧抿着唇,许久,才郑重其事地吐出一番话,“厉行风,你说你累,我也很累,你想知道我这次接近你,有什么企图?好,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到了今日,你,愿意娶我吗?”
他垂下眼睑,只拿眼尾余光清扫过她,便启唇,“我不愿意。”
回答如此直接而伤人。
秦颜觉得,那一刻,自己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心一直坠落。
无限制地坠落。
他在她怅然若失的表情中,补充了句,“现在的我,不配。”
现在的他不配,那以后呢?
这个问题,秦颜没有问。
胃疼这病,不是单靠吃药就能缓过去的,看他脸色有点难看,她不忍继续纠结在这类已成过去的感情问题上,站起来,吩咐他赶快下去吃饭。
饭菜已经凉了。
她重新热了一遍,他刚好下来。
两人心怀鬼胎地安静吃完晚饭。
回房,各睡各的。
秦颜却怎样都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两人以前种种,想着今天的谈话,想着谢芳芳教的方法……
脑袋成千上百的毛线,打了结。
空隙间,还有只可恶的小猫伸着爪子在挠。
房外响起细屑的脚步声,她敏感地竖起耳朵听。
脚步声在她房门前停顿。
她不自觉收紧怀里的枕头,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把门锁。
她没锁门。
他仅是在她门前逗留了下,片刻之后,脚步声响起,消失在楼梯口的方向。
她大字型摊回床上,有些泄气。
又觉得奇怪。
侧脸瞄了眼时间,凌晨两点,他出来做什么?
想起今晚他因为胃疼吃得不多,现在该不会是肚子饿了,想叫她煮东西吃,又不好意思吵醒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