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擔心你生氣。」
鹿羽著急為自己辯解的樣子逗笑了神明,同時也讓神明在心裡嘆了口氣。布耶爾停下腳步,鹿羽見狀也跟著停了下來。
然後,布耶爾轉身面朝鹿羽,伸開雙手,抱住了嬌小的少女,幾乎要將少女全部圈進自己的懷裡,不經意的動作充滿了占有欲。
嗅著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氣息,布耶爾柔聲說道:「剛才只是為了爭取自己的利益,故意表現出來的偽裝。我完全沒有生氣,您不比介懷。」
智慧的神明如何看不出少女在自責,恐怕母親是覺得自己是跟著她來的,受委屈了,認為是拖累自己了,感到愧疚。
母親的情緒還是那樣細膩,只不過比起從前,多了幾分敏感。
不知道母親在失憶期間經歷了什麼,以至她現在小心翼翼得令人心疼。
。。。。。。
阿赫瑪爾正在第二層巡視,每一個或正在做工或在休息或是聊天的犯人的目光都會不由自主的看向他。
如果不是知道阿赫瑪爾是犯人,他們還以為阿赫瑪爾是來的工作人員——負責武力的那種。
鹿羽三人組在梅洛彼得堡還算出名,因為犯人們發現他們一天幾乎什麼也不做,就是單純的四處亂逛。
據說是公爵大人派發給他們的任務,弄得這些天『人心惶惶』,不少人認為公爵是不是在暗中觀察他們,很多做倒賣(把海上的東西偷渡下來賣給海下的人,一些在海上最便宜的生活用品放到海下能翻好幾倍)的犯人或受賄的工作人員都停手了,深怕在這個關節眼上翻跟頭。
絕大多數人其實知道他們做的事公爵並非不知道,只是睜隻眼閉隻眼。雖不知道公爵在搞什麼,但反正風聲緊就暫時收手,他們也要給公爵面子,這樣才有未來嘛,所以他們沒什麼意見,只是希望這股風能快點過去,別影響他們掙錢才好。
倒是因為提前給鹿羽等人冠上了『打小報告』的名號,不少人滋生出了對他們的不滿。
不過因為這麼多天都沒有人被叫走,大家又覺得鹿羽等人識時務,心中的怨氣沒那麼深了。
阿赫瑪爾並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也無所謂他人的想法。他快在二層晃了一圈,算了下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回去找母親。
他已經規劃好了路線,從這邊走到升降機剛好繞一個圈。
嗯?
餘光忽然瞥到一個眼熟的身影,阿赫瑪爾條件反射偏頭看去,發現是剛來到梅洛彼得堡接時待他們的前台工作人員。
沒什麼好關注的,收回視線,阿赫瑪爾徑直朝升降機走去。
。。。。。。
「瑪蕾蒂。。。。。。?是你嗎?你在這裡做什麼?」
手裡抱著文件的馬尾辮看見熟人反常的樣子,猶豫了下,想著手上的工作不緊要,腳尖一轉,朝蹲在角落的女性背影走去。
如果阿赫瑪爾在,就會發現那個蹲在角落的女性正是不久前他看到的接待人員。
「瑪蕾蒂,你怎麼不說話?你怎麼了?」馬尾辮來到女人身邊後,忽然有些莫名的害怕,也許是存在於本能中對危險的警惕,馬尾辮收回已經伸出去一半正要拍在女人肩上的手,心臟怦怦狂跳地後退了半步。
她們正處於三層管道走廊的一個角落,前面是死路,後面是來路,左手邊是大廳。此時四周沒有其他人,馬尾辮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想著同伴的情況實在不對勁,她也不是醫生,還是去找別人來看好了。
這樣想著,馬尾辮轉身就要走,一隻手突然從後面伸了過來,重重按住了她的肩膀。
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急促的驚呼。
四周很快恢復了安靜,蹲在角落裡的女人還蹲在角落裡,一動不動,除了消失的馬尾辮,仿佛什麼也沒發生。
第54章
短短三天,失蹤的人數呈幾倍增長。
最先失蹤的是埋伏鹿羽的那一夥犯人,他們失蹤的地方留下了幾灘奇怪的水痕。
後來失蹤的人沒有發現相同情況,所以最先流傳的【「他們不會是被原始胎海融了吧」】的猜測漸漸被【「梅洛彼得堡里有吃人的怪物」】【「他們一定是違反了某種規則」】等說法覆蓋。
隨著越來越多人突然消失,不少人開始變得稍有一絲風吹草動就宛如驚弓之鳥。恐懼在人群中蔓延,一上午的時間就發生了好幾起打架鬥毆事件。
大家迫切的希望梅洛彼得堡的管理者能趕緊解決這事,別讓大傢伙互相猜疑,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而被寄予厚望的萊歐斯利在做什麼呢,他此刻正在辦公室里瀏覽下面不久前交上來的匯報資料:一些失蹤犯人的信息,以及他們失蹤前在做什麼,遇到哪些人,做的什麼事。。。。。。
萊歐斯利想要從中找到交集,否則就是無頭蒼蠅——難不成要等罪人自己跳出來?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修長的手指握著筆身,在紙上描寫發出沙沙的聲音。
最終完成後,萊歐斯利的神情沒有一點放鬆的跡象,反倒越皺越緊。
。。。。。。居然沒有重合的地方?
如此看來,是隨機作案啊。這種情況是最棘手的,饒是萊歐斯利都一時找不到插入點。
時鐘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里顯得過於惹耳。
放在桌面上的水壺光滑的金屬外壁上忽然一閃而過一道黑影,但再看去,那上面又什麼也沒有。